傅瀚林揣好怀表,拍两下他的肩,问:“你爹这两天忙完了没?叫他来我这喝茶下棋玩。”
“还得忙一阵,秋来风凉,好些人感了风寒,药铺走不开。”
唐轶扶他坐下,蹲在他跟前,“老爷,五子棋成吗?我陪您下。”
傅瀚林:“八子棋都不和你下,赢了也是欺负小孩儿。”
“爹。”
傅荣卿倒了杯茶摆在他爹面前。
傅瀚林抬眼看他,“你哥关两天了,你娘怕你哥饿脱相了不好看。”
刚才的话正好说到这儿。
“大哥。。。他这回闯的什么祸来着?”
看表情,傅荣卿确实不记得了。
他哥傅荣城是个饱读诗书,念书念傻了的二愣子,遇事强出头,不插一手就浑身难受。常常摊上事儿,他都习惯了。
不过,顶着傅家长子的名号,被送进拘留所还是头一次。
唐轶知道内幕,答道:“爷,就是在祥乐汇出的事儿。”
“祥乐汇?”
傅荣卿皱眉:“又是商昀秀?”
“这倒不是,”唐轶回想饭店服务生的话,答:“说是有个姑娘被富商动手动脚,大少爷看不过眼,帮了一把,双方起了争执,少爷给人脑袋砸开了花。”
再听一遍,傅翰林仍旧气得不想说话。
唐轶接着道:“不过论起来,和商昀秀还真有关系,毕竟在他店里出的事儿。”
傅荣卿实在是想笑,一笑他大哥不省心,二笑接近商昀秀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了个由头。
“想把我哥弄出来还不容易?”
傅荣卿不慌不忙擦着火机玩,“爹,您的意思呢?”
“再关几天也不能瘦脱相。”
亲爹也不想把这二愣子那么快捞出来,一直有人收拾烂摊子,半点苦头吃不到,记性永远长不了。
转念一想,傅瀚林又说:“这件事绝不是偶然,前脚傅家货船被查出假黄金,后脚你哥就进去了。咱们家和督军府沾点亲,捞人是容易,可就因为这层关系才不好直接捞,千万不能因小失大着了小人的道。走正规程序吧,这样最稳妥。”
傅瀚林能想到,傅荣卿又怎么会想不到,他把唐轶带来的甜枣糕递给他爹,宽慰说:“这事儿不用您操心,我心里有谱。”
傅瀚林嚼了两口甜枣糕,问:“白谱黑谱?”
唐轶插嘴说:“黑谱。二爷要打商昀秀的主意。”
“商昀秀?”
傅瀚林一时没反应过来,拿茶水解噎时,不偏不倚瞥见茶几上的相片,拍得真讲究。。。
这人他在生意场上见过几回,表面是人畜无害,内里不知手段多少。
倒也没有吹嘘,生得是有滋有味儿。
他儿子又顶着风流成性的不良风评,不管风流是真是假,他一时抿不出味儿,蹙眉问:“你。。。想要这个商昀秀?”
傅荣卿眉头微蹙。
一语点醒了梦中人。
先前倒是没想,经他爹这么一问,立马有了个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