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厅等候着,想看看路遥什么时候出来,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倒是路遥的父亲路合过来,笑眯眯道:&ldo;城主,您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这些探查底细的事情就交给老夫吧&rdo;
&ldo;令千金……?&rdo;云廷问道。
&ldo;哦,遥遥啊,不用担心她,她许是要陪苏公子说说话吧,反正他们两人的事情咱们也插不上手,是不是?&rdo;路合笑得意味很深。
云廷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这路合,想的不会那么简单,他八成是想要与苏府结成亲家,才会有此一招。
路合见他不动,不由地笑道:&ldo;难道云城主对苏公子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平日里就觉得城主对苏公子格外的关心,好像有些稍稍地过头了……&rdo;
云廷一惊,心事被戳穿,哪里还能淡定下来,他抬头一笑,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波澜,道:&ldo;路员外说笑了,苏公子是人中翘楚,云廷自然有心结交,这分心,与路员外是一样的。既然如此,云廷就去客房歇息了,路员外也请吧。&rdo;
云廷一路走到客房,毫无睡意,他在想到底这少年是什么人呢?这会儿他又在做什么?那个路遥……
渐渐的,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他竟然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当睡在西厢客房的商人们来到前院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那少年一身白衣白袍正坐在花园里喝茶。听见响动,他回过头来,冲商人们微微一笑,声音沙哑却带着独特的味道:&ldo;诸位起得真早,昨晚睡得可还好吗?&rdo;
路合四处瞧了瞧,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可是面对少年的询问只能摆出商人一贯的笑脸来:&ldo;多谢苏公子的款待,这院中花木茂盛,老夫竟一夜无梦,睡得十分安稳。&rdo;也正是因为如此,连这苏家大院里究竟有什么都来不及去看,昨夜竟睡得那般死。
苏郁点了点头:&ldo;这就好。苏某还怕招待不周呢。诸位,坐下来喝杯早茶、吃点点心吧。&rdo;
众人围坐过去,那些早点又是他们从来不曾见过的样式,不禁令他们食欲大振。
路合心里疑惑,看了看少年的神色,居然与平时无异,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路遥的去向。
很快,有人发现不对了,问道:&ldo;咦?云城主呢?还没有起吗?&rdo;
这时候,只听得一声女人的尖叫从花园旁的卧室里传出来,路合一惊,大步冲过去,众人也纷纷地起身朝那卧室里看去勺
苏郁不动,手中托着杯盏,静静喝茶,仿佛从头到尾根本不曾听到什么似的。小白貂安安稳稳地窝在他的腿上,听到这声尖叫,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探出头去,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少年的脸颊,十分高兴的样子。
一夜好眠,醒来的时候怀中居然抱着一个人,云廷起初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听到那刺耳的尖叫声时,吓得冷汗直流。起身,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而那退到墙角的女人身上也只穿着中衣,云廷当下便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ldo;遥遥!&rdo;有人冲进来。
然后是很多人进来,又退出去,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混乱之极,可是始终不见那少年的影子。
等到事态尘埃落定,云廷与哭够了的路遥一同走出卧房的时候,却发现那少年正一派闲适地坐在花园里喝茶,听见响动,他抬起黑亮的眼睛,好整以暇地望过来,眼神平静,不见惊愕,也不见怀疑,与平时那种淡淡的疏离一模一样的神色,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云廷的心一下子就冷了,这个少年,他根本什么都知道。这还不是最令他痛心的,在他云廷被一个男子冲昏了头脑,心里眼里脑中都只有他的时候,他却没有丝毫犹豫地嫁祸于他。
是,商人们都想探查苏公子的底细,也想看看苏公子的狼狈,想观望一下苏公子的人生被捉住了把柄会是什么模样,还想看看,出了事,素来镇定的苏公子到底会有什么反应。可是,直到此刻,他们才知道算盘打错了,他不仅无动于衷,根本刀枪不入。
不,不仅如此,他根本就是没有心、没有感觉的。
云廷怔了半晌,还是听见耳边那路遥在嘤嘤地哭,隐约地能够听见&ldo;苏公子&rdo;这样的字眼,可是,再没有任何用处了。今日的这一场混乱,注定了两个人的人生‐‐依照云城的风俗,不论男女皆不可始乱终弃,只要男女之间确定了关系,便要一直走下去。民风淳朴如斯,更何况云廷还是城主,路遥是富商之女,他们的事情已经有这么多人目睹了,因此,云廷只能迎娶路遥,而路遥,也只能嫁给云廷。
什么攀亲带故,什么倾向男风,在事实的面前,再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路遥还在哭,路合只能安慰,毕竟是成了精的商人,路合的脸色变得很快,对苏郁道:&ldo;苏公子,既然小女与城主两情相悦,不如就请公子为小女做个媒人如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