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瑞不想参加会议,给我开了会议室让我完成会议,再不回去要出事了。
在我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我听见季时川的声音,他道:“抱歉。”
我摇头,“没事,我知道,你之前已经尽力帮助过我了。”
季时川扯了下唇,又低声道:“想开一点,就这么一次,以后就要开启一个伟大的前程了。喝不完的酒,享不尽的富贵,一跃龙门,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想要和你结亲……”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我张了张嘴,很想说我要的不是这些,可是我说不出口。因为我真的有点想要。
“事后,三家财团的势力可就都削弱了不少,起码财团的人不会再是多大的威胁了。至于元老院,虽然还会压着你,但是……除了压着你,给你制造麻烦,还能——”
“等下!”
我打断季时川,从幻想中逃离,认真道:“都给我画饼了,起码说点让我登上元老院的幻想吧?”
“这个比较难,十二家族可是推翻了前皇室,现在可没有皇帝给你推翻。”
季时川笑了下,“马基尼就算下台了,十二家族倒了,也会有新的家族补上。你要清楚,是家族。”
……凭什么,陈行谨都能当大财阀,我居然不行!
我愤愤地挂了电话,起身往会议室外走,按开了权限。
【权限已通过。】
喀左尔刚刚推开房间的门,便迅速嗅到浓烈的山茶与焚香般的味道,那纠缠黏连的味道,几乎让他有一瞬间感到了眩晕。
青柠信息素犹如狡猾的游鱼似的,想要钻入其中,可几乎是一瞬,更为浓烈的山茶信息素便将他的信息素覆盖了下。
他后退了几步,白发垂落在肩膀上,白色的睫毛颤动了下。
很轻的脚步声从更深处响起,逐渐接近。
喀左尔在一瞬间想要后退,背部却挺直了,他咬唇望过去,很快,便看见一个青年依靠在了房门口,透过客厅远远地望着他。
金发的青年似乎刚洗完澡,白色的衬衫没有扣好,湿润的金发上披着一块浴巾。那水珠顺着他白皙的脖颈落下,被水染得透明的衬衫里映出了青青红红的吻痕与咬痕,一路蔓延到深处。他的蓝眼睛里有着些飘忽,声音也有些沙哑,却仍是笑着的,“啊呀,我以为是她。”
撒谎,明明他的信息素里都是敌意。
喀左尔绷着脸,道:“她的会议还没有结束吗?关于模拟神经信号设备的事,我还有一些事要和她聊。”
“那你应该参与会议。”
斐瑞一面擦着头,蓝色的眼睛却将他上上下下都剔了一遍,又露出了温柔的笑意,“你不能参加吗?啊,我忘了,你是未来的教皇,联邦内部的事情……你不好参与。”
喀左尔的话音很平,和他的脸上的表情一样,只有着寡淡的冷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可以在这里等她回来聊一下,不会打扰你们的。”
“当然不介意。”
斐瑞两手擦着头发,金发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出闪耀的光芒来,衬得他不掺杂质的蓝眼睛都更澄澈了。他又笑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敌意的,教皇,要守贞,对不对?”
他眼睛弯弯,薄唇翘起,“我们之前在教会见到的时候,我记得你好像还很喜欢我。是不是我昨天对你不太好,让你觉得我不好相处?抱歉,我……戴着手环的时候,或许是有点性格不太好。被压抑住了太多情绪,但你也知道,昨晚什么都解决了。”
喀左尔的唇动了下,手捏住了衣服,转过了身,“我还是等之后再来吧。”
他合上了门,垂着眼睛,大脑十分清醒地感觉到自己的脸有点热。
喀左尔不太想弄清楚为什么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头也有些晕,但他知道斐瑞是元凶之一。他现在觉得斐瑞太五颜六色了,令人眼花缭乱,他又觉得陈之微很可恨了。
到底为什么,她总能让人高他一头。
无论是许琉灰,还是斐瑞。
喀左尔感觉心中的火焰燃烧起来,可他不知道如何让这火焰正确地燃烧,也还没有学习如何控制他。于是他只能神情冰冷地坐在走廊的休息区里,垂着眼,盯着自己纤长白皙的手指。
她能让他赢,可是她偏偏不让他赢。
无论什么办法,什么模样,什么话语……她为什么总是不让他赢!
喀左尔感觉火焰烧到了手指,掌心,手背,一路蔓延到胳膊上。他应该有一把刀,切开肌肤,把着了火的血放出来。可是他没有,于是他只能盯着手臂,粉色的眼睛里有着空茫。
“嗡嗡嗡——”
终端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