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自来大方,说着“我真的口渴哎”接过仰头喝上几口,放下瓶子后笑眯眯打量两人,“对了,你们认识很久哦?”
季子辰抬手比划,高度低于桌面,“我们认识啊,瑶瑶也就这么高吧。”
“扯淡。”井瑶话音带笑,转而告诉kk,“他和我哥是朋友。”
“酒吧合伙人,一起长大的哥们。”季子辰补充说明。
kk点头,转而和季子辰天南海北聊起来。这是她来的目的,见一见网络那头的人,试一试可否发展出一段关系。井瑶本就不爱讲话,见他们说得起劲也不好插嘴,转而打量起四周。场子百余平,舞台右侧整面做吧台,左侧有个窄窄的楼梯通往楼上,二层不对公众开放,三间房门都呈关闭状态。工作日夜晚,人数半满,看上去生意还行。
宣承回来大半年扎根的地方。
kk问,“你们平时都自己唱哦?”
季子辰朝舞台扬扬下巴,“我们玩票的,驻场乐队一周来三天。”他笑着补一句,“这不你说来嘛,总得表示表示。”
井瑶偷乐。以前没发现这么会说话啊,果然男人想示好,不整得天花乱坠都开不了嘴。
kk甜笑,丝毫不吝啬夸赞,“我真的喜欢听你唱歌。”
“爱听就常来。”季子辰与她撞瓶。
井瑶翻白眼摇头,哎呦,油嘴滑舌真腻歪。
kk电话响,打声招呼暂时离开。人一走,季子辰立刻恢复大哥本色,点井瑶脑门数落,“什么表情你,竟给我添堵。”
“kk挺好,你别瞎勾搭。”分开时间太久,她不确定他变成怎样的大人,出于今日立场给出忠告。
季子辰愣愣,喝口酒答,“我知道。”随即像解释误会,“所以我得给人留个好印象。”
大概,是自己多虑了。
曲目换成《白衣飘飘的年代》。年轻男主唱一口烟嗓,浅声吟唱着冬等不到春,春等不到秋。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而逝去的年少岁月里又有多少说不出口的固执与歉意。
那白衣飘飘的年代。
两人静静听上一会儿,井瑶开口,“辰哥,以前我不懂事,给你添好多麻烦。”
很久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较真和任性添了多大麻烦。季子辰和宣承从光屁股时代就形影不离,男孩子间的相处总不如姑娘家细腻,情分多少自然也不会白纸黑字按手印落定好份额。那段时间碍着她两人只得分开上下学,季子辰再没来过家里,但凡她在场,他俩基本话都不会说几句。对此,季子辰和宣承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他们的内敛和忍让使她天真地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现在想来多无聊啊,嘴长在别人身上,不过几句话而已,怎么那时就非要闹得天翻地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井瑶很愧疚,因为兄长们所做出的牺牲都只为守护她那不值一提的自尊心;她又很庆幸,友情没有折损亦没有中断,时至今日他们依然是彼此信任的支撑。
季子辰像知她心意,幸灾乐祸地坏笑,“还记着呢?我跟你哥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你这点屁事早忘了。”
“那你不和他念一所学校。”井瑶嘟囔。
“妹子,我也得有点梦想吧。”季子辰凑过来,“跟你哥过一辈子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