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再一次审视着她,再一次困惑不解。值得注意的是那双灰色的眼睛,它们是怎样控制了你……
&ldo;你现在如何处理那带血的手帕?&rdo;手帕在他们的脚旁边,他踢了它一下。
&ldo;我‐‐我过去看卡伦,在我的手上沾上了
一些血,我擦掉了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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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放开了她的手和下巴,她感到血液
从他手指造成凹槽的地方流了回来。
&ldo;好吧,宝贝,&rdo;他慢慢地说道,&ldo;我猜测你是太傻了,以至于无法说谎话。&rdo;
伊娃的双膝丧失了支撑力,于是她瘫倒在地
板上,斜依着书桌,哭呀哭呀,像傻瓜似的。
那褐色人分开双腿站着,向下看着她,仍然
困惑不解。然后他的腿离开了,尽管她不能听到他的声音,但她知道他是不会安宁的,又要徘徊搜索了。
理查德……如果只是理查德在这里。在他的
双臂中,她将是安全的‐‐从这个长着一双可怕眼睛的褐色人那里带回安全。啊,如果她只是他一个人的,也就是结了婚,那就安全,永远的安全。她的希望是那么的强烈,致使她不能够停止哭喊,尽管她尝试了,但她做不到。理查德……
还有她的父亲。但是,当她想到麦可卢医生的瞬间,她的心像上了锁的柜橱,关闭了她的思维。
她拒绝去想高大而疲惫的、在公海上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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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上的玻璃在她身后边爆裂了,并且有什
么东西飞过了她的头,砰的一声,撞击在她面前的地板上。
在她后面的那个陌生人,恰好正要迈上讲台
时,那飞行物差一点打在他脸上。他双臂举起来,护住眼睛,以免受到从凸肚窗中心飞溅而来的碎玻璃的伤害,并且同时他和伊娃都从对面观察着庭院,那飞行物正是从庭院中飞来的。
至于她是怎样从地板上起来的,伊娃一点印
象也没有。她所记得的只是玻璃的碎片,而且当时她是在凸肚窗前,和褐色人在一起。那血,那小的平静的身材……她发现自己紧贴在那褐色人坚硬的身上。
但是,庭院里空无一人,那个砸坏窗户的人
跑掉了。
伊娃开始大笑,她笑得如此厉害,以至于她
觉得永远不会停下来。她依靠着褐色人,摇晃着大笑,有那么点愉快,但只感到他的坚硬,丝毫也没有感到他的存在。然后她从台子上走下来,靠着桌子,摇晃着大笑,笑得直到眼泪再一次流94
出来。
&ldo;扔石头,&rdo;她气喘吁吁地说,&ldo;扔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