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凯听了半天才搞懂这个说话有些不利索的媳妇的话,
“你是说,你昨天头磕到了,被大哥扔去后山?”
陆晴晴心里那个憋屈啊,这病还真不好装,真怕自己装久了会变成结巴。
听到对面的人终于领会到自己的意思,
她长长地在心里抒了一口气,委屈巴巴地点头,“恩!”
顺势还摸上就快愈合的伤口,
陆晴晴觉得自己脑门上的凝血贴确实贴早了,早知道就等等了……
大哥居然做这样的事?
站在炕边的顾廷凯脑子一阵发嗡,顿时血气上涌。
如果老领导的孙女真的在他们家出了事,那他这一辈子都会娘心不安的。
陆晴晴发现顾廷凯的脸色变黑,心知这汉子看着糙,三观还是正的,顿时就更加卖力了。
“我,头痛!”
“手,也痛!”
顾廷凯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上破皮,额角有伤的陆晴晴,心里一阵愧疚,是自己来迟了。
同时在心里也升腾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自己做这个家的老黄牛也就算了,可老领导的孙女不应该受这个罪。
不管怎么说,老领导一生为国,若是他的后人真出了什么事,那他也是有责任的。
“陆晴晴,我知道你受了苦,先别哭。”
顾廷凯是沉稳的性子,他温和的开口,“你再说说你到西沟村这些天经历的事情,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做主?
陆晴晴在心里嘿嘿一笑,占了原主的身子,那这仇她就顺带着报一下。
她把自己的袖子撸起来,调动每一寸面部肌肉,把眼部终端的泪水阀打开,早已蓄满的热泪瞬间滚滚落下。
再抬头时,她已是满脸泪痕,
“我,每天,洗衣服,做饭,喂牛,干活。”
“还不给饭……”
“好辛苦!”
“呜呜呜……”
话音落下,陆晴晴的泪水滴答滴答地落在新买的棉袄上,衣服湿了一片。
有“战后综合症”的人情绪容易失控,但绝不会说谎。
顾廷凯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