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提到梁砚在外漂泊多年终于回国,需要有人接机,只是客套的说了一句有事,字里行间都是敷衍。
努力回忆当时拒绝的情景,正在烧烤摊边,沈浔悔不当初,他原本是想把原因说的稍微详细一些,但是后来被梁砚和他手里的烤串给打断了,就再也没有下文。
被孟远岑撞见之后再来解释这些,会不会显得很虚伪?
沈浔犹豫半晌无果,干脆直接把手机丢到床头柜上,拉扯棉被一下把头给盖住,像只刺猬一样在被窝里蜷缩起身体,所谓的眼不见为净。
可是他忘了大脑不会因此而停止运转。
半分钟后,沈浔一把掀开被子,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抄起自己的手机——
算了,他边打字边想,虚伪就虚伪。
【梁砚是我的朋友,他之前一直在国外读研,很多年没有回国了,所以我今天下午去机场给他接机,很抱歉没能答应你的邀请,我们会去大学城是因为他想回顾当年读大学的时光,看电影是他临时起意】
点击发送的动作一气呵成,生怕多停顿一秒自己就会后悔似的。
发送完毕的一分钟内,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复,也没有等到对方正在输入中。
看一眼右上角显示的时间,十一点四十五分,太晚了,明天还是工作日,可能孟远岑早已睡下。
思及此,沈浔又默默地把手机扣回到床头柜上。
关闭床头的小夜灯,房间霎时黯淡,唯有轻飘飘的窗帘里透出零星的、浅淡的月光。
沈浔的手机从来不会在夜间开静音,不过这晚却安静了一整夜。
第二天,聿海分局。
老张精神抖擞,“早啊。”
沈浔边打哈欠边回应道:“早。”
老张便问:“怎么?昨晚没睡好?”
沈浔诚实地摇了摇头,“没睡好。”
说完,他往四周扫一眼,随口问道:“怎么没看到小阮?”
老张:“他去桦沣市中心医院了。”
沈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担心地问:“怎么了,小阮生病了?”
老张哈哈大笑,“小沈,这下我是真看出来你昨晚没睡好了。”
沈浔:“?”
老张:“咱们市公安局不是把法医门诊搬到市中心医院里去了吗?聿海区的法医门诊也跟着搬过去了,揭碑仪式咱们不还都去了吗?就半个月前的事情,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