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您请过目。”
一个月前,沈弋翻阅过对方发来的邮件,sk是家移动医疗公司,总部在巴黎,刚刚完成两千八百万美元的a轮融资,表示很有兴趣与他共同合作医疗ai的临床应用。
当时,他考虑到东医医疗的战略格局一直在国内,就搁置了这一合作请求。
时至今日,沈弋觉得去飞一趟巴黎,去当地考察后再做决定也为时不晚。
这一场会议来的很急,公司主管们被召集到顶楼会议室时分坐会议桌两边,面面相觑。
作为君联的决策者,沈弋不是个独裁者,恰相反,他非常尊重团队意见。
只不过在会议上,他说话很不留情面,戳那些痛处一戳一个准,这些主管们只有敬他畏他的份儿。
助理将资料分发下去,沈弋收了松散的姿态,微微抬眼:“大家先看看,五分钟后发表想法。”
由于是畅所欲言的“头脑风暴”模式,那些顾虑也一一抛至台面。
如果要同意,那么东医与sk的合作是次全新的试验,不稳定因素更大,承担的风险更多。
没有人能完全的赞成或反对,讨论到最后,沈弋看了眼腕表,不打算拖他们加班,将去巴黎的计划一锤定音,决定半个月后亲自出差一趟。
临出发前,沈弋偶然得知了高中班主任因脑溢血住院了的消息,人刚抢救回来,状况不知道如何了。
曹峰身为班主任很受学生喜欢,他的课风趣幽默,即使哪个同学不小心睡着也能听见几个段子笑得清醒。
沈弋更是曹峰的“得意招牌”,他不止一次在之后的每一届学生中将沈弋的成绩与目前成就当故事宣讲。
迈巴赫停在了医院后面的停车场,他一气呵成关上车门,手捧了一丛满天星。
好巧不巧,乔颂摘下墨镜,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初秋,她裹了件薄薄的卡其色风衣,大波浪卷垂在肩头,眼神玩味地就这么看着他。
墨镜被她勾在衬衫前襟,乔颂虚情假意地笑了笑:“沈先生,祝贺啊。”
“祝贺我什么?”沈弋不觉得她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
乔颂说话直来直去,从不兜圈子,抱着怼死人不偿命的心态启唇说:“当然是祝贺你分手快乐喽。”
沈弋:“”
他不想在医院门口发作,按捺下情绪,但脸色已然相当难看。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医院,明明要到的是一个地方,却相当形同陌路。
曹老师年过半百,这一住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返三尺讲台。
见人来了,曹峰想挣扎着从病床上起身。
乔颂将手里花束放下,眼疾手快地给扶住了,话音柔软:“曹老,您现在还是养病吧,别因为我们来就折腾。”
曹峰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你们能来看我,我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