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弋上前一步,握住那双苍老的手:“曹老师,您好好保重身体。”
“沈弋未来要看你们这一代的人了。”曹峰眼角湿润,仍不忘勉励他。
“您放心。”
未来的浪潮如何席卷,还全看站在行业的这一代人能不能把握住机遇。
看的出来,老人家现在身体状况不佳,两人看望后不好继续打扰他休息,一同从病房退了出来。
在曹峰面前,他跟乔颂还得装作同学情谊深厚,可一瞥见她脸上那点嘲弄,他难免心头不爽利,桃花眼里闪过锐利的光:“乔小姐有必要那么针锋相对?”
“不然要我怎么样?可怜你吗?”
乔颂耸耸肩,不以为意。
她为人处世向来如此,爱屋及乌,恨屋及乌。
沈弋的嗓音将至冰点:“我没有做对不起漾漾的事情。”
“哦”乔颂挽了挽鬓边的大波浪卷,笑容明艳:“那就是说你想跟漾漾重新开始喽?”
不等他的回答,她语气凛然,笑意不减:“漾漾喜欢了你七年,你要不然也试试追求她七年?”
因为一开始就是被偏爱的一方,沈弋又怎么会知晓姜予漾曾经的少女心思呢?
少女时期的姜予漾将这些感情妥善安放,认定这是一场不能宣之于口的暗恋。
两人差距太大,况且沈弋那时候肆意张扬,表白的女孩子排成长队了也没见他看过谁一眼。
凭什么会喜欢上她呢?
身为姜予漾的密友,乔颂早就了解她的心之所向。
附中曾组织过所有年级一起去香山秋游,成片的枫叶像火烧云,一路踩过去,又像踏足轻盈的羽毛。
姜予漾收集了一片叶子后夹在书页里,她做成了一张叶拓画,旁边就写了一行字,是工工整整的小楷。
“我的小王子,别那么骄傲啊。”
就像接吻,只要他将头低下来一点点,她就不用追逐的那么累。
当然,乔颂只知道这叶拓画的存在,并不清楚上面写了什么。
这张叶拓最终也没有交付到沈弋手里,他从来不收女生给的情书、礼物,夹杂在一堆东西的一张叶拓画被扔进垃圾桶,再也没能重见天日。
沈弋一时无话,他气压渐低,心口出现了一道裂痕,很深很深且短时间内无法修补。
最后,乔颂环抱着双臂,蹬着高跟鞋啪嗒啪嗒地离去。
他仍静默在原地,眼皮垂下,遮住了双眸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