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说的都愣怔了,有些讪讪的说,&ldo;瞧你这话说的。咱们两个从小一起玩到大,我怎么会瞧不起你。&rdo;
&ldo;大殿下看似愚钝,万事不上心,其实心思如发,得罪您的事一生一件足矣,您很难去原谅,只是您毕竟天性豁达,那些您是在无法原谅的事情都会被您忘记。&rdo;
柳丛容忽然抬头。
&ldo;奴婢知道,当年奴婢瞒着您把阿伊拉公主扣押入冷宫之时,您永远都不可能再把奴婢视若朋友了。&rdo;
果真是越是想要忘记什么,就记的越清楚吗?
柳丛容的一声&lso;阿伊拉公主&rso;好像老道念的一句妖咒,让当年的往事在我的脑子中重新演了一遍。
期间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楚了,可是那股子心酸却好像在我心口上生根了,死拉活拽的都赶不走它。我下意思的抓了抓胸口的衣服,却好像半点用处也没有。
我一扯袍子,坐在雪地上。
我抓了抓头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ldo;柳芽,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要是我早就从了太子……这太难了,我估计自己是做不到,那么或者干脆和他闹个鱼死网破,往死了掐,誓不回头,这样他对我的那点心思是不是也就早死了。&rdo;
&ldo;我们两个就这么扯来扯去的,折腾了这么多年,谁也没有好过一点,这里面是不是也因为我的性子太拖拉,不够干净利索?&rdo;
柳丛容说,&ldo;大殿下,这是本性,您改不了的。&rdo;
我又抓了抓头发,&ldo;柳芽,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我还真的不像父皇的儿子。他生的儿子都一根筋,不是钻到佛经里面妄图成佛,就是对着皇座上那把椅子死磕到底,怎么都倔的跟头驴一样呢?&rdo;
柳丛容淡淡笑了一下,&ldo;王爷,您也一样,不是那么容易回头的。&rdo;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自己站起来,拉他起来,&ldo;行了,你说的话大概什么意思我也明白,你也别装可怜了,反正这人走到哪里都一样,找到一个软柿子就狠命掐,我就是那个命苦的软柿子,天生就该被你们欺负的。&rdo;
见他要反驳,我一摆手,&ldo;不说了,不说了,我也要跑了。等太子起来你好好照顾他,他都伤成那个德行了还不忘把小莲抓起来,真是给我找麻烦。他给我找了这么大的麻烦,我还要自己去解决。等太子醒了,没事儿呢,你就别到我王府去烦我了,有事儿呢,你自己看着办,也别来,来了我也不开门。&rdo;
&ldo;咱们过了正月十五再见吧。&rdo;
&ldo;王爷请留步。&rdo;
忽然半途插进来一个声音,我回头一看,居然是裴檀。
他来做什么?
只见裴檀走过来,却不是对我说话,而是对着柳丛容说,&ldo;柳公公,烦劳您拿东宫令符给裴某一用。&rdo;
柳丛容一愣,&ldo;裴侯要令符所为何故。&rdo;
裴檀,&ldo;京城防务。&rdo;
柳丛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艰难的点了点头,&ldo;好的,请裴侯稍等。&rdo;
说完,居然转身回行宫大殿。
我这个怄啊!
裴檀这家伙摆明了在我面前炫耀。
他能借的出来东宫令符,我就借不出来。
他比我本事大。
‐‐好吧,我承认我小气了,谁让人家的理由比我光面堂皇呢?
人家的理由说出来是什么?
雍京防务!
我的呢?
呃……让我家男宠小莲在大理寺大牢里面吃好,喝好,安心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