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柏钧也随他一起,善解人意道:“正好我也还有应酬,那就这样吧。”两个人一同走出咖啡厅,外面是一条梧桐路,三三两两的学生情侣牵着手或是骑着自行车路过。柏钧看了一眼,笑着对旁边的人说:“我上学的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年轻人走路也在看手机呢……时代发展的真是快,走在大学校园里,感觉自己也变年轻了。”季珵瞥了他一眼:“智能机的普及应该也就在一三一四年左右。“啊。”柏钧想了想:“那个时候应该刚好碰上家里出事,没有条件继续读下去,所以我辍学了……难怪我没有这段记忆。”等到开车回家,柏钧的心情都还是很愉悦的。季珵临走时的那个神情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敲了敲方向盘。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真难搞。感到矛盾吗?因为这种矛盾感而产生迷惑的话,那么防备就会产生缝隙。让我看看吧,这次的新玩具能坚持多久。最近太无聊了,最好能让我的兴趣维持的久一点啊,柏钧想。等红灯的时候,商业区的大屏幕在放当下的新闻,主持人报道祁家和杜家好事将近,祁家现任继承人祁霁年轻有为,和杜家留学归来的大小姐天生一对。柏钧抬头看了一眼,想着下次要怎么想办法把季珵约出来。等到回了家,就发现新闻的主角坐在自家沙发上,面色不善地在等他。柏钧把车钥匙往茶几上一丢:“我说过吧,不要直接来这边找我,我妹随时可能回来。”祁霁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才问:“你没有看新闻吗?”柏钧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是说你要结婚的那个?恭喜恭喜,杜家的航运相当厉害,跟他们家联姻,对你们家海外生意好处多多。”祁霁一把夺过柏钧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了出去。柏钧维持着那个拿杯子的动作两秒钟,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雨点儿,你往我这发什么脾气?”他摊了摊手:“杜家大小姐漂亮又有才学,人家看不上我,要是我有这机会,我也愿意跟人家结亲家啊。”祁霁用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盯了柏钧一会,才说道:“我不会结婚。”柏钧“哦”了一声:“那你可真是错过了一个好机会。”祁霁面若冰霜,对这人故意气人的话过耳不闻。他缓缓道:“你玩玩也就算了……柏钧,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也不可能结婚。”柏钧背靠沙发,听到这话,他看了祁霁一会,面上浮现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祁霁,你确定你有资格说这种话?”祁霁面色淡淡:“我没有资格。柏钧,若是我不用为以前做错的事赎罪,你现在就不可能站在这跟我说话。这些年来每知道你外面多了一个情人,我就会往老宅的地下室里多准备一样东西,现在我还姑且还能忍着,你最好也不要太过分。再也见不到旁人,一年想见几次太阳都要我点头,这样的日子我估计你也不太喜欢——但我很期待你给我这个机会。”“是吗?”戴文晋微笑着问:“他真的那样说吗?”柏钧躺在他的大腿上吃苹果。闻言伸手把戴文晋的书扒拉开,直接对上那人金丝框眼镜后面的目光:“是啊,您说是不是很过分?明明是顺程在行贿,我们是正当途径拿到的开发权,却非要带人来闹,想要把无辜的人拉下水。”戴文晋合上书放在一旁的书桌上:“既然最后的结果是你胜利了,就不必去在乎失败者在想什么了。”“这个我当然知道。”柏钧懒洋洋地说,他仰倒看着戴文晋俊逸的脸,咬了一口苹果:“只是我觉得看着他们歇斯底里哭闹的样子很开心,所以忍不住想要分享一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他的苹果拿开,温馨的橘黄色阅读灯下,戴文晋温声道:“不要躺着吃水果。”特供的苹果酸甜多汁,柏钧手上还有一些留下来的果汁。他伸手将那甜滋滋的汁液抹在戴文晋淡色的唇上,任由几滴汁水下滑,沿着他的手腕一直流到袖口里看不到的地方去。“那我可以躺着吃一些别的东西吗?”柏钧问,手指故意下滑在戴文晋凸起的喉结上一点而过,他说话间带上一点或真或假的抱怨:“您真的很严厉,叔叔。”和戴文晋做爱感觉像是感觉在被吞吃入腹,这个男人一贯戴着温文尔雅的面具,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暴露出其本质的冷漠和残酷来。柏钧躺在床上,头悬在床沿边上使不上力,全靠戴文晋的一只手撑着。只是那感觉也实在不好受,尽管大半身体都在床上,脑袋悬空还是会本能的产生即将坠落的恐惧感。他尽力克服那个念头,卷起舌头在快要被撑破的空间里努力舔舐着嘴里的肉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