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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刚才过去的那个搞能源的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旁边就传来一个带笑的声音：“好久不见了，祁总。”祁霁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眼前飞快闪过几个标签，名校经济系出身，市长最信任的幕僚之一。但是被他偶尔发现，这是戴文晋的人。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祁霁心里燃起几分兴味，和这人客套了几句，就听到对方感慨道：“时间真是如白驹过隙，想到刚和您认识的时候，我们都才二十出头。人不觉得自己变老，只是看着部门里每年进来的新人，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白局长何必说这种话。”祁霁淡淡道。男人笑了笑：“有感而发罢了，下午去了海大，那边今年在搞科技竞赛，上面很看重，毕竟青年是国家的未来嘛。重返学校真的让人感觉也重返年轻，如果不是因为晚上还要赴宴，我还想留在那边看完晚上的颁奖仪式呢。”祁霁想起了一些什么，他微微抬起眼。“听说海大也邀请过祁总，但是被您拒绝了。”男人道。“日程太满，实在难以抽身。”祁霁笑道：“只能捐一些没用的钱，鼓励鼓励国家的未来了。”“何必自谦，”男人说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时间哪里是我们自己的。”他叹了口气：“就算是今天在那边见到的柏总，聊了一会，才知道他也是推了三四个约，才有空亲自参加仪式的。”……这钩也太直了，祁霁想。戴文晋的脑子也坏掉了吗。他第二天早上八点就有早会，要去想办法应付那堆老头子，没有空管柏钧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会有人把柏钧最近的动向以报告的形式定期给他，他非常清楚这人这段时间忙于工作，就算有机会搞新的猎艳，也只能遗憾地停在搭讪的步骤。祁霁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反正等他回来他有的是法子收拾他。前些年柏钧最过分的时候，祁霁甚至撞见过柏钧和别人的上床现场，他让人把那个男人丢了出去，然后狠狠地教训了柏钧一顿，让他老实了两年之久。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有可能伤害到柏钧的时候，祁霁很少直接对他们动手，因为他其实很清楚问题出在柏钧身上，他要解决的始终是他和柏钧的问题。直接对他们动手太掉价了，尽管那对祁霁来说其实只是抬抬手的事。——戴文晋不一样，他对柏钧是特别的。尽管柏钧否认这一点，但是祁霁知道，他憎恨这份特别。……而这种特别，不会太多。他的眼前是戴文晋递出的邀请函。祁霁到海大的时候典礼已经接近结束，台上是最后一批在讲获奖感言的学生，脸生的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一旁微笑着鼓掌，这应该就是这次奖金的提供方之一。他走到前面，扫视了一下，没费多大力气，就看到了正从旁边的帷幕后往台下走的柏钧。灯光聚集在舞台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里，其他地方都只有礼堂侧灯映出的一点光亮，但和往常一样，祁霁总能从一群人中间看到他。柏钧旁边是几个穿蓝色外套的志愿者，扎马尾的女生正陪着他小声聊天，柏钧一边听一边点头，很有兴趣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环境太过于昏暗，柏钧迈下最下面一个台阶时一个踉跄，祁霁心里一紧，正要拨开人群朝他走过去，就看到从黑暗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来，一把扶住了柏钧。女孩子在前面走，没看到这一幕，再回头时后面那两个人并无异常的样子，她拨开厚重的垂下的帷幕，示意后面的人跟着她从这里进入后台。舞台上的男生讲到激动处忍不住哭了出来，颁奖人连忙搂住安慰他，台下掌声雷动，所有的光都汇成一柱照在他和一旁的颁奖人身上，在没人关注的昏暗的角落，柏钧踮起脚尖，在一旁的男生脸上亲了一口。祁霁见到了柏钧16岁时候的笑容。一旁的男生往旁边侧了侧身，两人拉扯着，转瞬间消失在帷幕之后。祁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掌声和欢呼声在耳边扭曲成了嘶嘶的杂音，他什么也听不明白。胜利者在舞台上拥抱，彩带飘落下来，落到每个人的头顶，同每个人分享喜悦。过了很久，祁霁才恍惚地想，原来柏钧已经把自己拼回去了，在他不在的时候。他被彻底丢掉了。本帖最后由度度爱吃粉于2023-8-501:11编辑“我们已经把钱给那边打过去了。”下属低声说，他将一份文件放到柏钧的桌子上：“按照之前您说的，绕过了那位巴颂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