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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当你是沈县长的好助手，贴心的好兄弟。&rdo;明芝冷冷道，&ldo;他要是知道五表哥那边是你弄的鬼，不知会怎么收拾你。&rdo;

徐仲九叫屈，&ldo;五少爷那么会玩，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是地头蛇，那些地方还是他带着我去才知道的，我能搞什么鬼。&rdo;

明芝瞪他一眼，他回以一笑，唇角微翘，眉眼含情，是个勾勾搭搭的坏样子。明芝气道，&ldo;你有胆把这个样子在他面前做一遍。&rdo;

他俩不约而同称沈凤书为&ldo;他&rdo;，像守着共同的秘密，明芝无名地感觉到了些许平静。不管初芝如何不体谅她的难处，毕竟说得也是道理，既然将做沈家的主妇，必要的时候还是得站出来。她向后一仰，把头靠在座椅的背上，&ldo;你又不是外人，不必五少爷地叫。五表哥到底欠了多少钱，还不出会怎样？&rdo;

徐仲九报了个数字，明芝吓了一跳，坐直了追问道，&ldo;真的吗？&rdo;

徐仲九点点头，&ldo;可不是，现在只瞒着老太太。二少爷挪了点公账上的钱先还了部分，剩下的就不知道怎么办了。&rdo;

明芝眼都不眨地盯着他，&ldo;怎么办？&rdo;

徐仲九笑着摇头，&ldo;我也不是他啊，哪里有办法。&rdo;想了想他又说，&ldo;要是把你们名下所有资产变卖了也够了。赌场放债的多少有些虚头，不会把人逼到无路可走，可以打个折扣。&rdo;

那可万万不能！明芝收回视线，她绝不会为了五少爷放弃已经拿到的钱。

&ldo;这就对了，你管他死活，他快活的时候也没想到你，死到临头又与你何干。&rdo;

&ldo;他会管吗？&rdo;明芝不放心沈凤书。

&ldo;他？&rdo;徐仲九仍是摇头，&ldo;我不知道，不过五少爷多半要吃苦头。&rdo;

管他去死。明芝垂下眼。

徐仲九笑眯眯地换了个话题，&ldo;我今天的衣服好不好？&rdo;

明芝扫了一眼，是白色棉布衬衫，袖管卷在手肘处，露出健康有力的胳膊。她迷惑了一下，徐仲九从春到秋，十天里有八九天这么穿，有何特殊？不过，他总让人联想到树，光是看着就生机勃勃，难怪沈凤书喜欢他。

而沈凤书……她悄然叹了口气，是不会再有这样的活力了。

&ldo;在想什么？&rdo;徐仲九突然问道。

君生我未生。明芝对大表哥的记忆不多，但按曾经的众口称颂，想来他定然也是英姿勃发的少年英雄。只怪命运弄人，见不得花好月圆人间美满。

不过感慨片刻，明芝又想起如果不是如此，哪里还轮得到她。即使现在，在他心目中，恐怕初芝的份量远远大过她，她感觉得到。

&ldo;没什么。&rdo;她意兴阑珊，胸口空空的，好像永远缺了一块。

所谓暖饱思y欲，明芝想一个人的渴求真是没有底。比如她，从前只担心离开季家没有生活保障，如今有了光明正大的离开理由，有了钱，她又开始想要别的。沈凤书对她好是好，可她还想要多点再多点，最好在他心里没有别人，什么大表妹都旁边去。

最好，只有她一个。

第三十三章

明芝试试探探，打算捉摸沈凤书的心思，然而她哪里摸得透。

沈凤书论年纪差不多是她的两倍；论见识，她一个小城镇的女学生能和他比？

沈凤书对她并不严厉，但明芝隐隐约约觉得，他也就是对待自家养的小狗小猫一样待她，反而徐仲九，或是初芝，是他更看重的人。不过明芝并未灰心，因为有徐仲九给她支招，教她怎么才能在沈凤书那里落好。

至于徐仲九，明芝也不明白他的想法，他似乎更忙了。从他和沈凤书的交谈中-他们没有刻意避开她，她时常听到他们提到南京方面。在明芝看来，要是这个官做得这么累，那么不做也罢。就像她的父亲季祖荫，不也是挂冠而去，如今的日子只有更惬意，家人环绕，要财产有财产，要声望有声望。无论谁提到季老，不都得赞一声。

这些话明芝不会和沈凤书说，她和徐仲九说。徐仲九再忙，毕竟常在沈季两家出入，他俩仍有接触的机会。

徐仲九给她细细地画了张人脉图，&ldo;别以为你爹整天在家等着收钱，他要操的心多得你想象不到，好在他培养了几个好帮手。&rdo;他又报了些人名，明芝虽然没见过人，但也听过他们的大名，&ldo;你家老爷子想得远，到底他是从小被培养准备做当家人的，比我这种半路捡回家的强得多。&rdo;

明芝涨红了脸，她是什么也不懂。

&ldo;别多想，&rdo;徐仲九撕掉图，用打火机烧了，&ldo;你大表哥之所以能做圣人，跟他的环境分不开，他什么都有，得来全不稀罕，失去也不可惜。你大姐也是如此，她样样都有人手把手地教，自然不一样。&rdo;

明芝默默点头。

这一刻徐仲九的声音格外温和，&ldo;再说你也不差，懂得叫我替你跑腿，小富婆。&rdo;他懒懒地看向远处，&ldo;我也是撞了什么邪，好好一个人，不是帮他做事就是帮你，一仆二主想累死我自己么。&rdo;

不过也就这么一句，徐仲九便恢复了他在明芝面前一贯的油腔滑调，最后气得她沉着脸怎么也不肯说话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