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闯这会儿也急了,一巴掌拍到张全的后脑勺上,“不我说张全,你要撒酒疯滚回家撒去,别跟这儿丢人,再说了,江莱是我朋友,你懂不懂?”
“我懂。”张全咧嘴笑着,“那种朋友是不?”张全说这话的时候,吧台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吧台里的调酒师们也都凑过来看热闹了,偏偏没有一个过来劝阻的。
张全不等靳闯说话,再次对江莱说:“妞儿,爷今儿就告诉你,不是所有男人都得让着女人得,敢跟老子玩横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张全一眼看到靳闯面前放着的那杯金菲士,想也没想拿起来就朝江莱泼了过去。
江莱躲闪不及,被泼了个正着,又因酒水里混合了鸡蛋白,甭提那模样多狼狈了。从小到大,江莱就没被这样羞辱过,一时头脑发热,顺手操起吧台的酒瓶子朝张全扔了过去,幸亏靳闯手疾眼快,中途给接住了,不然张全就得脑袋开花。
“江莱,你不能下狠手啊。”靳闯把张全拦在身后,“今儿这事儿是我哥们儿不对,我跟你赔不是,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江莱用纸巾擦了脸,笑着说:“成啊,你让我捅一刀,我就不往心里去。”
靳闯一咧嘴:“你丫真够狠的。”
张全听到江莱的话更起劲儿了,趴在靳闯的背上说:“我说妞儿,你要有本事就来,别跟那儿吹牛,哥们儿就不怕这个。”
“张全你给我闭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赵其阳来的时候,刚好听到靳闯这句话,“我说靳闯啊,你丫真是出息了,敢带人到这儿来起屁是吧?”
靳闯见到赵其阳,无奈道:“跟我毛关系没有,张全这孙子喝多了,非要说江莱是……”靳闯没敢把话说完,“反正我是不敢跟你这儿起屁的。”
赵其阳看了眼张全,又看了看一副狼狈样的江莱,“我跟你哥认识十几年了,拿你也当弟弟看,既然今儿这酒不是你泼,那我也不跟你哥说,至于他吗……”赵其阳盯着张全,“敢动我的人,那今儿这事儿可就严重了。”
靳闯连忙说:“其阳哥,张全是我哥们儿,今儿这事确实是他不对,我已经跟江莱赔礼道歉了,要不这样吧,等他酒醒了,我再让他亲自跟江莱道歉,你看成吗?”
赵其阳知道张全这人,是岭南服装张万泉的小儿子,混着呢。赵其阳哼了一声:“道歉就免了,不过江莱那身衣服可贵着呢,少五万甭想和解。”
靳闯庆幸赵其阳给了他台阶下,赶忙说:“行,这钱我先替张全垫上。”靳闯出来的时候带了点零钱和一张信用卡,跟吧台里刷了卡以后,靳闯扶着张全说:“其阳哥,今儿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我哥,否则我小命不保。”
“我看你就是欠揍。”
靳闯啧了一声,“总之你不告诉他就行了,算我求你了。”
“赶紧滚蛋。”赵其阳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靳闯连拖带拽地把张全拖出了酒吧,一路上还不停的骂着。一场闹剧收场,众人也都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江莱站在吧台里脱了西装外套,用纸巾慢慢擦拭着脸。
“刚上班第二天就给我惹麻烦,你也真行。”赵其阳拉过吧凳坐到了江莱对面。
江莱白了他一眼,“出门遇见鬼,难道还怪我阴气太重了?”
赵其阳扑哧笑了,“你说不关你的事,靳闯也说不关他的事,难道怪我啊?”
“对,就怪你。”江莱急了,“你要不开这个酒吧,我就不会来应聘,你不聘用我,我就不会遭此大辱,你说怪不怪你。”
赵其阳怔了怔,哭笑不得道:“可真有你的。”赵其阳朝手表上看了眼,笑着说:“既然全都怪我,那我是不是得跟你赔个不是?”
“用不着。”
赵其阳忍着笑,“行了啊,跟我这儿别扭个什么劲儿呢。”赵其阳从吧凳上站了起来,“你差不多该下班了,我正好也要回家,顺路送送你吧。”赵其阳为了防止江莱拒绝,赶忙又说:“别跟我说用不着,我不乐意听。”
江莱翻了个白眼,“你不乐意听我还不愿意说呢。”
江莱带了一肚子的气下班了,坐在赵其阳的豪车里,她偏过头看着窗外,不说一句话。自她在酒吧工作以来,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除了气恼以外,她非常恨自己不是一个男人,不然一定打他个满地找牙。
“还生气呢?”赵其阳手握方向盘,扭头看了江莱一眼。
江莱没说话,依旧看着车窗外。
“行了啊,犯不着跟那种人生气。”赵其阳轻轻拍打着方向盘,“我看你回家也睡不着,不如我找地儿请你吃个饭吧,如何?”
没心没肺的人这会儿才能倒头就睡呢。
赵其阳看她不说话,啧了一声:“我给翔子和颜追追打个电话,这两人跟定跟一起腻歪呢。”赵其阳带上耳机,拨通了翔子的电话,“跟哪呢。”
那头传来翔子的笑声:“簋街吃饭呢,你来不。”
“成啊,我正好和江莱一块过去。”
翔子惊着了,“赵其阳,你丫看上江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