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狠下心拒绝一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却没办法抗拒这样柔软的善意。
这一次,她六神无主,主动将目光投向了陆决。
“怎么办?”
陆决有些无奈:“我就知道……”
老板还等着他们付款。
“只有这最后一块了吗?”陆决问老板。
“正在烤,不过要等半个小时左右。”
沈音音看了眼时间,那时候晚自习就要迟到了。
她咬着嘴唇,非常犹豫。
陆决不动声色地把沈音音拉到一旁,酷酷地对那对母子抬抬下巴:“你们买吧。”
他帮沈音音做了决定。
“那我们?”
陆决言简意赅地说:“你去上课,门口坐地铁,我来买,下课给你送过去。”
有哪里不对。
沈音音看着他,“这个不是买给我吃的,是给你妈妈的。”
陆决镇定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崩了一下。
但很短暂,他马上又恢复平静,“我知道了,你走吧,狗也给我。”
居然答应了?
沈音音狐疑地把狗绳交给陆决,她慢吞吞地走出蛋糕店,老觉得哪里怪怪的。
快七点了。
天空的色彩有种迟暮的瑰丽感,浅色的月亮爬上来,被云层遮住。
天快黑了。
现在坐地铁赶回学校,不会堵车,也不会迟到。
怪就怪在,她当时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驱使着,回头看了一眼。
陆决正用一种极为别扭笨拙的动作抱着狗,人难受,狗也难受,他俩都同时看着沈音音,那种眼神,好像在说……
“你快回来,不要留我跟他(它)待在一起!”
沈音音:“……”
没办法,心软就是她最大的弱点。
她没去上晚自习,给班主任打电话请了假,等拿到蛋糕,坐陆决的车送到医院。
陆决把车停在住院部楼下,熄火停车,他往上看了眼,对沈音音说,“你上去吧,顺便把这个带给她。”
他伸长手臂,掀开后座上那件外套,把那天掉在地上的小礼盒交给沈音音。
“我不,”她撇开脸,“你自己去,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陆决低低地笑了声:“还记仇呢?”
沈音音还有些别扭,不愿看他:“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