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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第1页）

&ldo;办你的什么事？&rdo;

&ldo;还能有什么事？买进，卖出，赚钱。&rdo;

&ldo;你撒谎！你以为我没去侦察过么？你那货车的锁头都快生锈啦！那个饭馆

的窗子上了栅板！连营业的幌子都不知被大风刮到哪儿去啦！&rdo;

&ldo;……&rdo;

&ldo;你今天怎么回事，非向老子交代清楚不可！&rdo;

&ldo;我又哪儿惹您发脾气了？&rdo;

&ldo;你皮带呢！&rdo;

他腰里扎的是他的鞋带儿。他不知如何回答，欲言又止，觉得没法儿解释，

也解释不清。

8

&ldo;说！！&rdo;父亲盛怒，脸色铁青。

&ldo;丢了！&rdo;

&ldo;丢了？……我叫你不走正道！&rdo;父亲扇了他一耳光。

&ldo;你打吧，我跟你无话可说。&rdo;

父亲怒不可遏，又扇了他一耳光。

如果他招架，如果他躲避，父亲的愤怒也许会小些。可是他不招架，也不躲

避。他十分倔强地站立在父亲面前，十分倔强地注视着父亲。这使当父亲对儿子

的那种&ldo;恨铁不成钢&rdo;的愤怒达到了顶点。身材虽然瘦小看去却相当硬朗的退了

休的老工人，踮起脚尖，抡胳膊，左右开弓扇他那&ldo;不走正道&rdo;的儿子的耳光。

他仍十分倔强地站立在父亲面前，仍十分倔强地注视着父亲，不招架，不躲避。

挨一记耳光，挺一下身体，梗一下脖子。像&ldo;武士道&rdo;精神十足的日本兵在

暴怒的长官面前似的。

幸亏去收户口本的母亲及时赶回来了。母亲慌忙扑到父子之间，将儿子推入

客厅，将丈夫推人儿子的房间，自己也跟进了儿子的房间。

&ldo;物价一天天涨，哪儿你都能听到老百姓抱怨共产党，哪儿哪儿你都能听到

老百姓咒骂&lso;二道贩子&rso;！偏偏咱们就有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我这老脸都觉

得没处藏没处搁，一听到别人咒骂&lso;二道贩子&rso;我就低了头赶快走远点儿！他…

…他还不学好……连扎裤子的皮带都丢了。&rdo;父亲在他的房间里对母亲倾述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