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在村口,没有随车跟来。
苏愿棠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又看向屋内。
“你先进去陪陪岳父吧,府医来了我同他一起进去。”
贺玉书把车上的绒毯放进她怀中,她被轻轻推进院内。
站稳后,苏愿棠郑重的向他行大礼,而后回到屋内。
桌子上油灯碗里的油不多了,灯芯也只剩小段。
苏愿棠去往日里放油的地方翻找,只看见一片狼藉。
定是那对夫妻来过!
苏愿棠气极,恨不得现在冲到他们家里闹个人仰马翻。
从墙角里拿出藏好的灯油,换上新灯芯点燃,屋内瞬间明亮许多,一片狼藉的模样也显露出来。
给父亲盖上绒毯,苏愿棠抱起苏厚到平日里她睡的小榻上。
轻飘飘的,怀里的父亲还没村里牙牙学语的孩童沉。
见她又要红了眼眶,苏厚用尽全力挤出一句安慰的话:“丫…头…别……别哭。”
“不哭父亲。”苏愿棠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不哭。”
过了一会儿,彩儿带着府医匆匆赶来。
还未等府医歇够气,就被彩儿拉到苏厚跟前:“李府医,您赶紧瞧瞧!”
可怜李府医一把老胳膊老腿,硬是被彩儿提破娃娃一般拎过来。
李府医手指搭在苏厚的手腕处,神色严肃。
苏愿棠在一旁看得忍不住悬去了心,贺玉书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到她身侧,悄悄握紧她的手,“岳丈大人会没事的。”
“嗯。”
只是片刻,李府医就开出一张药方,彩儿和芽青自告奋勇去镇上买药,苏愿棠在屋里陪着父亲讲这十几天来的事情。
院内,贺玉书喊住李府医。
“岳丈大人如今情况如何?”
李府医摇头叹息:“比少爷您还差上几倍。”
“这位老爷,内里亏空太久,已是强弩之末。”
“哐当——”
两人听见声响齐齐看向声源,只见苏愿棠站在那儿,木盆里的水撒湿了她的裙摆。
“强弩……之末?”她有些哽咽,似不信:“会不会是刚刚您没缓下来,诊治错了?要不您再诊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