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强弩之末呢?明明我离家时还好好的,父亲已经能稍稍走些远门了,这仅仅几天而以……只几天而已!”
苏愿棠感觉自己的泪都要流干了。
李府医虽是侯府府医,但也见过太多如她这般不愿相信真相的人。他抚着胡须,无奈叹气:“少夫人这几日多陪陪令尊吧。”
这厢,苏愿棠刚听完噩耗,那厢,叔婶就不知道听了哪个耳报神的消息,跑来赌人。
一边来,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
“你个小贱蹄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
苏二叔拖着跛脚的腿先冲了过来,略过轮椅上的贺玉书,直接冲到苏愿棠面前,手高高扬起,准备狠狠给她一巴掌。
紧随其后的苏二婶胳膊也是吊着,说要给她教训吃吃。
苏愿棠看着这对缺胳膊少腿的夫妻,只觉得好笑。
没等二叔的巴掌落到她脸上,芽青的巴掌先到了他脸上。
“你敢打我!”苏二叔气疯了,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芽青。
见他气焰如此嚣张,芽青直接伸腿,一脚踹到苏二叔那条好腿上。
苏二婶比苏二叔会看人,见芽青气势凌人,原先嘴里骂骂咧咧护自家男人的话,也变成了讨饶。
“不知道姑娘是哪家的小姐,怎么在我们自己家中如此羞辱我们夫妻俩。”苏二婶扶起自家男人,假装憨厚:“是我们夫妻俩哪里得罪小姐了?”
芽青得了少爷的指示,脑海里调出以往来过府上短住,最是趾高气昂的表小姐的模样,模仿道:“打狗也得看主人呢!你们要打我的丫鬟,把我这个主人放在哪里!”
她这一番话把苏愿棠说得没转过弯,目光下意识看向贺玉书,贺玉书笑着点头。
衣服料子这玩意儿,懒汉苏二叔看不出来,可天天在镇上做工的苏二婶却是最会分辨了。
虽然芽青气势凌人,但身上穿的料子,明显不如苏愿棠身上的好。
她眼珠子一转:“姑娘真是这贱蹄子的主家?”
“那还有假!”
苏二婶撇嘴:“我看姑娘身上穿的,不比她身上穿得好。”
说罢还翻个白眼。
被戳穿的芽青心里发虚,也不好显露出来,硬着头皮硬扯。
好在她还记得,苏愿棠同她讲过这边山匪的事:“你们这儿穷山恶水,我不假扮丫鬟,万一遇到山匪被掳走怎了得!”
“你就是她的亲戚?”芽青上下打量苏二婶一番:“这丫头天天吃的多,干得少,现在倒欠我府上五十两!你们,快掏出来!”
“多少?!”
“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