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干嘛和元寿比,我又不是他闺女……孩子更?需要成长,我更?需要关爱啊!但我还是不想在这里和他讨论这个令人难过的话题。他解释yu很强,似乎不想在我心?中留下一丁点怨愤。“就算身为皇子,我自己从小也没少经历欺辱,有霸道的蒙古小王爷,仗着裕亲王的军功在宫里横着走的保泰,还有后宫中为了争宠,欲加害于我的魑魅魍魉。那时候我像你一样,也是个不善于诉苦求助的人,既不想让阿玛为难,又不想给额娘添麻烦,自己还打?不过。我的养母孝懿仁皇后就是这么教我的。我至今还记得耳朵被保泰咬裂后,她对我说得话。在权力中心?,没人可以当弱者,自己不强大起来,身上的华服,手中的权力,都是饿狼眼中的肉。只?要你稍弱势一点,恶狼就会立即扑上来,要比他们更?狠,做出随时可以同?归于尽的架势,那些人才?会惧怕。后宫中的女人亦如此。凡是不争的,都不声?不响地烂在了冷宫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志向,所以比谁都希望你能强大起来。那时我以为能和你相处的时间只?有这一路了,所以操之过急,忽略了你的感受。现在只?要一想你受过的伤,我就……”哎,玩得好好的,煽情干什?么,鼻子都酸了。我捂住他的嘴,“好了,我答应你,以后不翻旧账了,你也不许再提了。不过,再有这样的事儿?,咱们就好聚好散吧!”他眉头?一皱,把我的手拉到他心?口窝,“听不得这种话,难受。”我没理他,翻了翻他的耳朵,果然发现右耳耳垂上有一道一厘米左右的老疤,不禁啧了一声?:“保泰也太嚣张了!孝懿仁皇后是怎么罚他的?要是我,最?少要把他两个耳朵都撕烂!”“你没发现他走路很慢吗?”我回忆了一下,年初玛尔塔公爵来访,我在乾清宫见过他,走路是有点一瘸一拐,当初我以为是跪久了腿麻,不是吗?“隆科多把他打?了一顿扔进护城河里,那时候正值腊月,河水冰凉刺骨,他养了三?个多月,好了以后腿就那样了。”隆科多是皇后的弟弟,当时应该只?是个御前侍卫,但裕亲王是康熙皇帝的亲哥,兄弟俩从小关系亲近,又军功赫赫,他敢这么对保泰,确实莽得牛逼。“裕亲王没找隆科多麻烦吗?”他摇摇头?:“凡事皆有代价,有些代价当天?就能看到,有些要过很久。不管怎样,我知道,我们付得起。就算当初付不起,也会逼迫自己快速成长起来。”那是。后来你俩,一个成了九五至尊,一个位极人臣,再没人能欺负你们。怪不得他尊崇养母,孝懿仁皇后真的很会教孩子啊,佟家对他也是真的好。相较之下,德妃更?像一个慈母。如果幼时没有享受过她的溺爱,长大后更?不需要,自然而然亲近不了。不过,我真的想象不到大魔王的小可怜时代。居然有那么多人欺负他,他打?不过,现在还是打?不过……摸着他眼下的青紫,心?酸又好笑。好想回到他小时候,不管大的小的,只?要是欺负他的调皮蛋小恶霸,统统当着他的面暴揍一顿,给他出气。时时刻刻在他身边保护着他,不让他受一丁点委屈。不过,如果真的那样,他还会长成现在的样子吗?矛盾的是,我喜欢的是饱经风霜磨练的他。所以,即便回去,可能我也会冷眼瞧着他被欺负……这次他好像只?是带我来散心?,没让我拜佛,他自己也只?是在大雄宝殿敬了三?炷香。来到后面的小佛堂时,一个趴在案几上打?盹的小沙弥猛地站起来,睡眼惺忪地推荐:“二?位施主?要不要抽个签测测因缘后福?本刹有真佛坐镇,灵的很!”雍亲王摆摆手,拉着我就要走。大约知道我反感姻缘这个词。但我很好奇,所谓的灵,是怎么个灵法。能比云游老道或者瘸腿老道更?灵吗?“除了姻缘后福,还能测什?么?”小沙弥眼珠一转,道:“官运,平安,子嗣。”我仰头?看向雍亲王:“要不我们抽一支看看南下这一路顺不顺?”他笑着点头?,利落地付了钱。小沙弥把签子放进签筒递给我。我扭头?问雍亲王:“晃的时候要祈祷吗?比如,观音菩萨保佑我之类的?”“心?诚则灵,想着你要问的事儿?就行。”也是,不能太认真,当个放松的游戏就行。我随便晃了几下,快速取出一只?,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四句蝇头?小字:巍巍独步向云间,玉殿千官第一班,富贵荣华天?付汝,福如东海寿如山。“好像还不错。”我很满意,递给雍亲王。“是很好。”他点了点头?,笑问:“你不是要问平安?”我推给菩萨:“她没听清。”他笑着摇摇头?。小沙弥说我抽到了签筒里最?好的签,将来比是福寿绵长的人上人,还问我要不要解得更?详细,以便趋吉避祸。雍亲王道:“不必了,更?详细的,我来给她解便是。”说完拉着我便走。“你不抽一个吗?”他低声?道:“不必。你的福气就是我的福气。”哈,说反了吧。他能当皇帝,我才?能‘玉殿千官第一班’呢!真假不论,人听到吉利话心?情真的会变好。他也能感受到我的欢快,揶揄道:“要不要回去把那只?签买回来带回家,每当你不开心?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我不开心?的,你要哄我开心?,怎么能把责任推给签子呢?”第一句话刚说完,我就想起了《河东狮吼》里的经典台词,不自觉地念出来:“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应我的每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你要陪我开心?,不开心?,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心?里只?有我……”说完一看他,哈哈,目瞪口呆。从高中到大学,我谈过几段短暂的恋爱,从来没对对方提过这样的要求,也许是觉得他们都不成熟,根本做不到,也许是因为自己根本不需要他们宠。可面前这个人,是我想说而不能说的人。以前我坚信,他不可能只?疼我一个,也不可能心?里只?有我。现在,我不怀疑他此刻的心?意,至于未来,谁先离场还说不定。有些事情答应了也没用,说出来彼此知晓就够了。我带头?下山,他很快追上来,拉着我的胳膊道:“我能做到。做不到的话,就像你说的,好聚好散。”行吧。令人头?疼的现实问题等到回北京再说,就让我们在在这个乌托邦里再沉浸几个月。也许真谈起恋爱来,三?百年代沟和巨大的阶级差带来的问题,会把我们折磨的等不到回北京就相看生?厌了。下了鸡鸣山,他还是没有回总督署的打?算,吩咐刚果儿?,去秦淮河畔的乾坤至宝。“乾坤至宝……”眼看天?色渐暗,我不禁怀疑他要带我去逛青楼……虽然明知不到可能,但秦淮河畔就没什?么正经店铺大晚上还开门的……他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哭笑不得:“本王从不去烟花巷柳!连靡靡之音都极少听!”知道了知道了,可千万别上纲上线,我扒着他的胳膊转移话题:“那我唱的你喜欢吗?”他眉心?一挑,明显愉悦,却紧跟着一撇嘴,“以后只?能唱给我听。”“那你可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