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风盯着“同性恋”三个字看了许久。
他呼吸有些急促,想起俞洲最近的微妙反常,还有生活中许许多多被忽略的细节。
俞洲为什么要看这样的书?他想选择心理领域的细分专业吗?还是……对自己的性向产生了疑问?
从笔记的密集程度来看,很显然,大概率是后者。
徐晓风用力把书合上,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个极为失败的家长,居然连这种问题都没有发现!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眉头紧皱,拿出手机给俞洲打电话,想把他叫回来再好好聊一下。但电话刚响了两声,他又切断通讯请求,稍稍冷静一些,有些挫败地把手机丢回书桌上。
这样的话题很敏感,不能太冲动。
他又重新走到书柜边,将那本书打开,坐进椅子里,开始从第一页开始仔细阅读。
第二天,徐晓风明明没有让阿姨上门,早上醒来后居然看到徐家的阿姨在打扫卫生。
他眼睛下带着重重的黑眼圈,看着焕然一新的家和咕噜咕噜煮着粥的灶台,哑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阿姨笑道:“太太说让我过来看看,你放心,我马上就走,不打扰你工作。”
徐晓风:“她前天不是还说不让人上门吗?”
阿姨道:“太太放心不下你呀。”
是吗?只要是证明的关键时候,徐春岚向来对他百依百顺,从来不上门打扰他。
徐晓风头痛得厉害,没空想这些,道:“谢谢,接下来几天都不用再来。”
阿姨:“好的,知道你忙,但是东西还是要按时吃,不要让我们担心。”
徐晓风点点头,阿姨又去了一趟菜市场,把他空荡荡的冰箱填满,反复叮嘱后才离开。
徐晓风一个人坐在桌子边喝炖得软烂的粥,脑子里还转着昨晚通宵看完的心理学内容,不小心把舌头烫了小水泡。
他皱眉喝了一口凉水,拿起手机,看到俞洲给他发了消息。
俞洲:“昨晚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很快,新的消息接着进来:“你打过来时我正好遇到秦遥,和他聊了许久,没接听到你的电话。”
徐晓风回了三个字:“按错了。”
俞洲:“哦。你在家要记得吃饭,我忙过这阵就过来。”
徐晓风读完,发了一个“ok”的表情便没有再回。他把粥喝完,给自己在京大教心理学的同事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吃饭。
晚安~
吃醋
教心理学的朋友去外地旅游了,等了一个礼拜才约上饭,徐晓风在一周内自学完了心理学基础知识,越学心中的疑虑越浓。
等同事旅游回来,他们约在酒吧街附近的日料店,特地要了小包间。
徐晓风把俞洲的情况藏头去尾讲了一遍,同事安静地听完,忍不住笑道:“要不是他的生活经历和你相差太大,我差点以为‘有个朋友’就是你自己,还想着某圈天菜的徐老师终于也变弯了。”
徐晓风没反应过来,面带茫然:“什么菜?吃的那种菜吗?”
同事笑了:“没什么菜,当我没说过。”
他给徐晓风倒了麦茶,道:“你很介意这位‘朋友’的性向吗?或者对同性恋有什么看法?”
徐晓风道:“不介意,但是很在意,他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