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惜疑心他是个女子,却又觉得这是个男子。
槐洲道:“御景,这是住在一重天东边的沉惜仙子。”
沉惜也不指望槐洲能记得自己的住处,或是能报出她的来历成就来。
她福了福身,笑意盈盈地说道:“见过御景仙君。”
御景瞧见了,连忙有样学样,也回了一礼:“见过仙子。”
她有些手足无措,行的也是女仙的礼。
却听槐洲道:“你初来仙界,怎地胡乱行礼?”
御景挠挠头:“那该如何?”
沉惜于是又迷惑了。
她是觉得这御景仙君是个女子的。可槐洲却说他的礼行错了,那岂非是说,这仙君该是个男子?
槐洲却不再说了。
御景洒然一笑,朝沉惜说道:“他这人惯来阴晴不定,仙子想也知道。”
沉惜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云海翻涌着。天界的夜并不喧闹。万千星辰都有着对应的生命。有的星辰走过一遭,便代表一个生命的转世轮回。有的星辰却直接坠落,再无归期。
可每个夜里都有星辰坠落,这在天界是掀不起波浪来的。
云海亦然。它和从前的每一天都一样。
沉惜虚着眸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
她身侧一左一右站着两位修为高深的仙君——暂且如此称呼吧。
槐洲为神,御景却只是仙。
可沉惜知道,有的仙人是天生就该高离尘寰的。御景就是这样的人。
她不禁偷偷打量了一下御景。
这对于沉惜来说已是不常见的忘情之举了。她是槐洲的“红颜知己”,怎么能偷偷望别的男人呢?
可御景真的是男人吗?
他的唇瓣是桃花一般的粉色。这粉色搭着那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墨黑的发便显得越发女气。
或许是个娘娘腔——
御景转过头,将沉惜的目光逮了个正着。
她微微一笑。
“你在看我。”御景笃定地说道。
沉惜微微红了脸,直视前方,闷闷地说道:“沉惜失礼了。”
这脸红是装的,心动却是真的。
御景一笑,沉惜的心霎时乱了半拍。
她没再生出别的旖旎心思,心中却想着——得想个办法把这个人搞到手。
御景觉得这小桃花仙也算有趣,只是脸上总是挂着一层面具似的令人不喜。
她将目光投到自己新认识的朋友槐洲身上。
御景是在天河渡口处遇见槐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