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乐神正要从渡口处前往玉台。御景堵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身边躺着晕了一片的虾蟹。
她合着那虾蟹,打着节拍。
槐洲是乐神,自然听出了那熟悉的乐曲。
“昔年的歌……你是御景吗?”
御景一回眸,刚好看见一个长得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怔怔地看着自己。
“你回来了。”小白脸说道。
他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在愤怒又莫名地令人感到悲哀。
“我是你旧时好友,已在天界等了你一百三十万年有余。”小白脸自我介绍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木木的表情,“我叫槐洲,你应该记得我。”
御景说:“我不记得了。”
其实她是记得些许的。
她打从飞升的那一刻,就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是从前的某个仙人的兵解转世。槐洲这个名字也是记忆浩瀚海洋中的一星碎片。
可过去的仙人和现在的御景有什么关系呢?
因此御景只说,她不记得。
槐洲说道:“你同我来。”
于是她被带到了玉台。事实证明槐洲很会聊天,御景很开心。
娇娇俏俏的沉惜则是另一个收获。
“妹妹不知道御景仙君?”花神以袖掩唇,笑得明媚动人,“那你总该听说过,当年七位仙尊的事吧?”
沉惜恭敬地点了点头。
“我听闻这七位尊者都是上古时至强之人,没有他们就没有如今的天庭。”
花神清了清嗓子,娇声道:“那御景仙君便是其中一位仙尊的转世之身。”
沉惜笑容一滞。
“怎会呢?”她问,“不是说仙尊当年创立天庭之后,便被因果反噬,身死道消了么?”
花神捻了捻手中的牡丹花。
那花离枝许久,却被她的神力护持着,越发娇艳。
“这事大约也只有陛下知道。只是天庭中人人都这么说罢了。御景仙君的来历并不平常——”
她微微挑眉,眼中带媚地睨了她一眼:“我劝妹妹还是小心些,不要打他的主意。”
沉惜微微发窘。却不是因为害臊的。
她只是想:这花神老婆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她沉惜看上人哪里失过手?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沉惜只是好奇罢了。”她顿了顿,又问,“我观槐洲神君与御景仙君交好,那御景仙君又貌若好女,莫非——”
花神道:“呸呸呸,你这都是什么龌龊心思?快快收声,莫要说这样的话脏了我的耳朵!”
沉惜:……你又是什么龌龊心思呢?
花神的反应这么大,那想必御景是个男人无疑了。
男人么……
她乖巧地说道:“姐姐教训的是,沉惜定然会谨言慎行,往后不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