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给我一段时间,我……”傅珩之罕见地卡壳,只说了一半的话。
多给一段时间又能怎样呢,他已经把自己的五年都毫无保留地给予出去了,结果还是两手空空。
宋西岭也不催,静静地等着。
“听你的,我们先不解约,好吗?”
须臾,他说,声音恳切真挚。可他还是没有把上一句话说完,也没有回答宋西岭的问题。
“好。”
宋西岭干涩地回应。
这时,电脑上响起了社交软件的通话铃声,是然烬等得着急,来催他了。
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忙说:“傅珩之,有人找我,我们明天再说吧。”
电话另一头,傅珩之应了一声,宋西岭忙挂断了电话。
他想起谁告诉过他一句话,叫逃避可耻但有用。
登上游戏后,才发现然烬已经连着发了二十多条消息,宋西岭戴上耳机,连麦进入房间,然烬说:“哎呦,终于来了。”
“不好意思,刚刚有点事。”
“女朋友查岗呢吧?”
然烬说,“上次我就听出来了。”
宋西岭想起上次也是因为傅珩之,他才不得不直接切断电源,然烬说的也没什么问题。
“……差不多吧。”
“来来来,开一局,我重新装了AK117,试试手感。”
几把游戏玩得心不在焉,宋西岭满脑子都是傅珩之的话。然烬的枪调得很顺手,今天兴致颇高,压根注意不到宋西岭的屡屡发挥失常。在开到不知第几局时,突然有人敲了敲他的耳机壳。
敲击声压过了游戏里所有的音效,宋西岭一把扯下耳机。
——简直如同做梦一般,傅珩之就站在他面前,风尘仆仆,面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傅珩之的头发、睫毛,以及黑色的风衣上都沾满了银色的雪片,正快速地融化着,在灯下闪着莹莹的光。他的脸颊和耳朵都被冻得有些红,从外面带回来的冷气,在温暖的室内消失不见。
宋西岭的大脑一瞬间就宕机了。
桌上的耳机里,传来然烬大喊大叫的声音:“西哥,西哥!你卡了吗,怎么不动啊?”
他看着身旁的人,轻声说:“等我一下。”
拿起耳麦来,他低声道:“查岗了。”
然后关掉了游戏界面。
“查岗?”
傅珩之走出房间把风衣挂起,回眸道,“我吗?”
宋西岭坐在沙发上,从抽屉里找出傅珩之最喜欢的一盒茶叶:“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
傅珩之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