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可以彭动起来同我们的进攻部队作战的柏林市民,都鼓动起来了。他们不缺少武器。此外,市民们被用于进行防御作业,以及充当弹药搬运工、卫生员,甚至充当侦察员。
谈到柏林街道上穿便服同我们作战的那些人时,应当指出,这是战争最后几天和投降时将有的一种现象:一部分德国法西斯军队的官兵,为了设法不被俘获,乔装成老百姓,混入当地居民中。
总之,参加柏林防御的有20万人(在这种情况下,我依据的是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侦察机关提供的情报),我想,这个数字不完全准确,最大可能是,它不会高于、而只会低于实际数字。
4月25日,在柏林进行了激烈的战斗。日终前,崔可夫集团军已在柏林市中心的东南街区作战,而在马林多夫区,崔可夫集团军左翼已与雷巴尔科集团军会师。加强有卢钦斯基集团军3个师的雷巴尔科集团军肃清了柏林西南郊的敌人,现在在进行争夺施马尔根多夫的战斗,迎波格丹诺夫将军指挥的近卫坦克第2集团军实施进攻。列柳申科在继续进行夺取波茨坦和勃兰登堡的战斗。
我想简要地谈一下在柏林战役现阶段上,我们与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协同中出现的复杂性,并且,我要补充说一下,这种复杂性是难以避免的。两个方面军部队愈接近柏林市中心,出现的困难就愈多,特别是在航空兵的运用和瞄准方面困难更多。
在市内进行巷战时,确定航空兵对当时应该攻击的目标实施准确突击的方向,一般是很复杂的。一切成了废墟,一切都笼罩在火光、烟雾、尘土之中。从上面往下看,很难看清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
从雷巴尔科的报告我得知,曾有过他的部队遭到我航空兵突击而造成损失的个别情况。
很难搞清,究竟是哪个方面军的航空兵打了陷入巷战的混杂人群中的自己人。
而如果由于某种疏忽,在前线突然打了自己人,而且还造成了损失时,常会引起极度紧张。在争夺柏林战斗时,这种情况特别突出,尤其是4月25日的一整天,这类报告一个接一个地传来,而且,显然,不仅报告了我,也报告了朱可夫。
两个方面军的司令员都向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建议,希望对柏林地区作战部队如何进一步组织协同的问题,加以明确,消除谁也不希望的争论。
于是,根据大本营的训令,划定了一条通过米腾瓦尔德、马林多夫、腾珀尔霍夫、波茨坦车站的新的分界线。军事文书指出,以上各点由乌克兰第1方面军负责。
这件事发生在傍晚。在确定分界线之前,雷巴尔科的1个整军和巴季茨基指挥的军,已过分界线很远,现已将他们所占地区划为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作战地带。必须将他们从柏林市中心撤回分界线内。但是,说起来容易,而做起来就难了。凡是打过仗的人都能理解,帕维尔&iddot;谢苗诺维奇将自己的坦克兵撤回分界线时的心情是多么难过。
而且确实是他们首先进入突破,首先转向柏林,夺取了措森,强渡了泰尔托运河,经过最激烈的浴血战斗,从柏林郊外突入市中心的。而在最后决战的紧张时刻,却突然接到将自己的作战地段交给友邻的命令。要经受住这个,是容易的吗?
然而,命令就是命令,无疑是要无条件地执行的。这项命令还是执行了,伹执行得不容易。
正如我们看到的,4月26目这天充满了重大事件,但其中最大的一个事件不是发生在柏林,而是发生在易北河,发生在扎多夫将军指挥的近卫第5集团军里,在那军里,巴克拉诺夫将军指挥的近卫第34军与美军会师了。正是在这里,在德国的中心,希特勒军队完全被分割成两半。
在柏林、柏林附近和柏林以北,有德军第9、第12集团军和坦克第3集团军的部队,而在其南部,有舍尔纳元帅指挥的整个&ldo;中央&rdo;集团军群。
会师本身是在平静气氛中、在没有同敌人战斗的情况下进行的,它是多年斗争的结果,是一系列战役和交战的结果,是这些战役和交战导致了易北河会师的临近和最终实现。
我们曾给大本营一份报告,现摘录其中的一段:
&ldo;今年4月25日13时30分,在近卫第5集团军作战地带内,在易北河斯特列拉地域,近卫第58师部队与美军第l集团军陆军第6军步兵第69师的侦察组相遇。
同一天,在易北河托尔高地域,还是近卫第58师近卫步兵第173团先遣营,与美军第1集团军陆军第5军步兵第69师的另一侦察组相遇。&rdo;
我早就想谈一下近卫第5集团军司令员阿列克谢&iddot;谢苗诺维奇&iddot;扎多夫,哪怕是简要地谈一下也好。看来,现在最适合这样做,虽然此时他还没有结束自己的战斗历程(这一战斗历程将通向布拉格),但他的集团军已前出至易北河,并首先与美军相遇。
1943年6月,我在接管草原方面军部队时,第一次认识了阿列克谢&iddot;谢苗诺维奇&iddot;扎多夫。当时,他是中将军衔,任近卫第6集团军司令员。在此之前,他指挥的集团军在顿河方面军编成内参加过斯大林格勒会战,其中,在战斗结束阶段,俘虏了以司令官施特雷克尔上将为首的所谓德军斯大林格勒北部集团的基本部分。该集团军就是从这里来到我们方面军的,并和整个草原方面军一样,作为预备队,进行战斗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