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拍着他的背,爱怜地、抚慰地,声线轻柔。
“陛下,母后召您呢。”
他于是将一切又吞回肚子里,衣冠服饰,收拾得整整齐齐。
很多事上,母后还要他来拿主意。
下了龙辇,在太后宫殿门外,他看到了哲牵。
入殿内,太后坐在上首圈椅,单手扶着椅背,支撑着低垂倾颓的身体。
皇帝看到,母后鬓边的白发又多了。
“来了。”
太后转过脸,这一瞬,皇帝很难说清她的神情。
带着茫然,眸色空洞。
“母后,这是怎么了?”
“陛下。”
皇帝回头。
先皇后的长御大不敬地,直直看着他。
下一瞬身体弯下,头重重叩在地上。皇帝穿着长靴,都能感受到地面轻微的震动。
“求陛下替先皇后殿下做主!”她哽咽不成声,“殿下日日喝的药被人换了药材,这才身体越来越差,以至最终长夜薨逝。求……求陛下看在多年来殿下待您好的份儿上,为殿下做主!”
皇帝看向太后。
“母后?”
先皇后乃罪后,登基时未提封号,而今想要尊称,也只能不伦不类地叫声先皇后。
如此身份,就算真有冤屈,又哪有为她一介罪人伸冤的道理?
太后目光恍惚。
一会儿,垂眸道:“皇儿替她查一查吧。”
皇帝在太后身侧坐下。
他想到了母后口中曾提到过的,年轻时与先皇后的情谊,没有出言反驳。
只道:“母后该与舅父说的。”
太后抬眼:“你舅父,会知道的。”
……
“主上所料不错,镇国大将军知道了,已派人去搜宫。”
卫瑛踏进来,跪坐在南宫姣面前。
南宫姣揽袖倒茶,斟满一盏,“尝尝。”
卫瑛双手小心捧起,小小一樽杯盏,只够指尖贴住杯壁。
他先是沾唇浅尝,顿了顿,随后一饮而尽。
“刘叔,你别笑,他喝完,就轮到你了。”
刘延武笑容一僵,“这,这就不必了吧,小公主,我不口渴。”
“茶定要渴了才饮?”
刘延武哭笑不得,老老实实接过由内侍递上的茶。
南宫姣抬眸:“查出来是何人所为了?”
卫瑛:“查出来了,也替他遮掩好了。”
遮掩?
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