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一路所行所见走马观花般在脑海滑过。
似乎一点一点,将某种几欲自毁的情绪压了下去。
这一趟或也算得上不枉吧。
意识沉入黑暗的深海之前,她模模糊糊地想着。
弄清楚了对手的真正面目,面对敌人数倍于己的围攻,她也尽力保全了最多的人,现在,看这情况,还能败了灰衣人,搓搓他们的锐气,免得以后被迫多线作战。
与此同时,支殷山在她的安排下也已成了气候,有这般战力,也无需多么惧怕镇国大将军手下北军。
总算,为澜瑛阁的前途挣出了一条道路。
只除了……
只除了,
他。
黑海翻涌,气泡里他最后的模样让一切都成了暗红,扯着她不断下坠,再下坠。
……
京城,皇宫。
栖凤宫宫门紧闭,殿内夔龙纹兽炉熏烟袅袅,丝丝缕缕泛着暧昧的淡粉。
纱幔重重,自外殿一直铺到内殿,隐约可见赤足的憧憧人影。
金铃声声清脆悦耳,红纱裹着皇后曼妙的身影,旋起飘逸的光晕。
皇帝一身明黄中衣,同样赤着足,一步步靠近,轻笑着搂住自己的皇后,拢在怀中。
伴着一声娇笑,皇帝将皇后拦腰抱起,用身子顶开重重纱幔,走向床榻。
皇后双足盘着皇帝的腰,低头舔他的唇。
热气蒸腾的汗水顺着半湿成缕的发丝滴在皇帝额上,划过他通红的耳郭。
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黏腻在耳边,像搅拌着酡红的酒。
“陛下……”
娇声婉转,蛛丝般缠绕在心底,钻进血脉。
皇帝目光早就不复清明,浑浊如一头只知欲的兽,满是痴迷与占有。
皇后在他耳边,轻声:“陛下见到了邓延翌,是吗?”
皇帝头埋在她的脖颈,她只能看到他墨色的发不断地动。
痒得脚趾伸展又蜷起,粉嫩诱人如刚出水的樱桃。
“……是,怎么了吗?”迷朦间,想起来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