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可不是吗?我曾经多爱她,可是她还是跟一个有钱人跑。
她说都一样,这年头男人爱漂亮的女人爱有钱的。
我说对对,爱情是个屁,当年我真的以为我们会结婚,当我们大学毕业后。
她说我也是,可是他还是跑了,跟那个长得像妲己一样的妖女跑了。”
“哼,你初中都没读过,也敢冒充大学生。”伍琼儿插嘴道。
“您忘了,我的第一职业就是骗子。我不说我是大学生,人家理会我吗?忘了告诉您,我跟那些主顾都说我是大学生,因为家贫勤工俭学的。”
“哼,勤工俭学?你脸皮真厚,在女人的床上勤工俭学。”
“呵呵,随您怎么说吧,反正都是做工赚钱。我和芬芳很快就同病相怜。”
“很快就怜到了床上对吧?”
“没有,我遇上了她,我才发现自己对大学是多么的向往。”
“哼,一个鸭子,你去了大学恐怕会污染了大学的空气。”
“偏见,完全是偏见。为了得到芬芳的信任,我偷偷读了好多书,真的。我觉得我其实渴望过上正常人的日子,自从和芬芳发生了爱情。”
“芬芳真是倒霉,遇上你。”
“怎么能那样说呢?那时芬芳真幸福,我把自己辛苦赚来的钱为她买了许多东西,芬芳总说那样不必要,她越说不需要我越想给,我跟您说过的,我害怕芬芳发现我的秘密,那段时间我不敢再去接客,我觉得自己纯洁了许多。”
“纯洁?你纯洁吗?”
“不纯洁,但我渴望改变,不过,我能改变吗?不干那事体,我的钱很快就花完了,我就去找林语堂,我想只要他给够我一笔钱,我就去开门面老实做人,为了芬芳。可是林语堂拒绝了我,他无疑拒绝了我做好人的机会,其实我做不成好人,就怪林语堂,要是他答应给我钱,我就会洗手不干,成为堂堂正正的好人了。”
“你自己不争气,反倒怪起别人不接受你的敲诈,真是无法理解你这种人。”
“难道不是吗?我们伟大的总设计师不是说过吗?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带后富,他先富裕起来了,却为富不仁,不肯给我帮助,我的堕落难道他没有责任吗?”
伍琼儿觉得彻底无语,面对这样一个人。
“我得不到钱,我必须继续我的行当,首先我不能饿肚子,其次我要钱买东西给我的芬芳,在我看来,芬芳接到我的礼物那灿烂的微笑是对我人生最大的奖赏。于是我偷偷努力工作……”
“陪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从她们的坤包里拿到钞票,对吧?”
“嗯,您也许觉得不光彩,我也是,不过我努力工作只是为了光彩的爱情,这个成了我的动力,我暗暗下了决心,赚够二十万就收手,开一家店面和我的芬芳老实过日子,那时我们……”
“你们还会有活泼的孩子,欢笑着在你们的膝边跑来跑去。”伍琼儿道。
“嗯嗯,对的,我设想着未来的幸福,觉得我的辛苦是值得的。”说这话时,李江的脸上闪着幸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