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毯子下面换衣服,换到一半,差点又睡过去。为了让自己清醒点,夏笙点开宿舍群聊,摁住说话键,迷迷瞪瞪地讲起,凌晨撞见的那些个惊天巨瓜——“昨天不是,宿舍少了一张床,除了班长,他们都想让我去村支书家里借住吗。”“我不想去,就住在前面图书馆里。半夜我起来上厕所,路过他们宿舍,听到了好多震碎我三观的八卦……”“高欣欣和朱老师搞在一起了,怪不得她昨天那么明目张胆地针对我,原来是找到了靠山……”“郝浩这边,他知道高欣欣出轨了,但装作不知道,他想骗高欣欣的钱,而且他也出轨了,出轨了温芯。”“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这事太离谱了……”夏笙将昨天晚上录的两段录音发到群里,继续摁住说话键,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听到的。”“不然、我怎么被整的,我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越想越不对,快睡着了才想通。上次,小梨在厕所听到温芯说的那些,可能是温芯故意说给小梨听的,她知道高欣欣会来找我的事,所以拿我们当枪使……”“你们想啊,小梨听到她说高欣欣,肯定会回来分享给我们。我们知道了,那高欣欣来找事,无论是我,还是馒头,都会把她,为了追班长,和郝浩分手的事抖出来。”“温芯估计很早之前就喜欢郝浩了,她本来都感觉自己快要有机会了,谁想到高欣欣和班长表白失败后,又去找了郝浩复合……”“郝浩不知道,她碍于和高欣欣一个寝室也不敢说,所以,利用我们,既教训了高欣欣,又让郝浩知道了这件事……不然不会这么巧,偏偏就让小梨听了去。”“我说的很乱,不知道你们听没听懂,没听懂,等我空了,再解释给你们听。”“七点半要集合,我先消失一会。”夏笙说完,人也醒了。她把衣服毯子收进行李箱,折叠床折成小方块,全部收拾妥当,开了图书馆后门。管晨杰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看到她出来,笑道:“我来拆监控。”“麻烦你了。”空耳饰盒陈斯屿喜静,不喜吵,一个人独处的时间多过于,与人相处。他极度自律,极度克己,每天六点起床,健身工作学习,日复一日,别人眼里枯燥乏味的事情,却是他生活的全部。在拿回恒东码头之前,他没想过要停下来,但在拿回恒东码头之后,发现,如果想要兼顾,那将付出更多。数学是兴趣所在,也许他一辈子也不能解出那道“海妖之歌”,但他想继续往前走,走到靠自己的力量无法再前进为止。码头是家族荣光,过去一百多年一直是郭家在背后苦心运作,母亲爱艺术,外爷临终叹气相让,却在一朝,沦入落败之境。物是人非,家人散场,陈斯屿在这样的生活里,自我围困了五年之久。是习惯,也是长时光留下的后遗症,麻木。“陈斯屿,你累不累,你上班累不累?”“没事挂了。”“有事有事~想你算不算是事?”这个晚上。陈斯屿只睡了两个小时,如果住公司,他可以睡的多一点,但他还是选择回一趟清水湾。早上出门前,陈斯屿推进那间紧闭的客房。阿姨们仔仔细细打扫过,却还是让她留下了痕迹。他捡起夏笙掉落在地毯上的耳钉。这枚,她一般戴在左耳,第三个耳洞。…………“左膀,今天表现好点,千万不要惹少爷生气。”郑优叮嘱道。“郑姐,你别吓我,陈总什么时候对员工生过气?”左渔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少爷,让我给自己买一副耳钉。”“那不是很好,专属于你的员工福利啊……不是,我怎么没有?陈总,我可以现打耳洞!”“你是不是有毒,我在很严肃地和你说话。”“好的,郑姐,您说。”左渔收起嬉皮笑脸,变得毕恭毕敬。郑优:“少爷让我耳钉,顺便给他带一个空的耳饰盒,他今天就要……”左渔:“啊?这怎么了吗?”郑优:“笨,少爷没耳洞!”左渔:“所以……是送女朋友的?”郑优:“这就是问题所在啊,谁会送空的耳饰盒,一般不都是送耳饰吗!况且那个人,是少爷……”左渔:“你这么说,有点道理,可能陈总的女朋友喜欢收集空的耳饰盒?”郑优嫌弃脸:“……你觉得有可能吗?”左渔:“那……会不会是陈总的女朋友,惹陈总生气了,然后,陈总故意拿一个空的耳饰盒,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