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咽了咽口水,想将书从他手中抽出来,“还,还行。”“还行啊。”谢停舟慢条斯理地说:“那你看过更好的?”沈妤:“没有。”几个月前裴淳礼翻墙来找她,给她扔了一包袱的“好东西”,沈妤没地方藏,干脆将它混在了书房的书架中,结果时间一长,她就把这事给忘了。今日搬家,她实在是没想到会被翻出来。“是裴淳礼给我的,我放在书房就忘了。”谢停舟揽着她的腰,“你不是说看过?”沈妤解释:“我看的那是正经的《三字经》和《尚书》,哪是这种挂羊皮卖狗肉的春|宫!我明日就让人给裴淳礼还回去。”“不用还了。”谢停舟说:“少了两本。”“嗯?”沈妤侧头看他。“李霁风拿走了两本。”谢停舟道:“你知道李霁风从书架上翻出春|宫,是什么反应么?”他握着她的腰转过来,看着她说:“他问我这上面的和你试过没有。”沈妤的脸唰一下就红了。谢停舟屈指从她耳下脖颈处划过,俯身说:“留着,总会试完的。”……立夏之后,天亮得越来越早。卯时上朝,天已大亮。文武百官在奉天殿外等待,都对檐下那位盛京新贵充满了好奇。沈妤站在奉天殿檐下,望着殿外的文武百官,证据众人正对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加以揣测,众皇子便从奉天殿一侧走来。李霁风眼尖,一眼就看见了谢停舟,跑上前去。“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怎么今日想起来上朝了?”谢停舟收回落在沈妤身上的目光,“那你又为什么来上朝?”“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李霁风说:“自打我封了王之后,我父皇逼迫我每日都必须来上朝,我已连续上朝好长时间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谢停舟笑道:“难得你听进去了。”“我又不傻,父皇这是想日日都看看我呢,看一眼少一眼呗。”李霁风脑中灵光一闪,“喔,我知道了。”“知道什么?”李霁风笑嘻嘻地凑过去,小声说:“你也是来看时雨的吧。”谢停舟看他一眼,不置可否。“真是可怜呐,好好一对苦命鸳鸳,就这么被我父皇给硬生生拆散了,只有天不见亮便起床上朝,才能进宫看上一眼。”李霁风阴阳怪气地说。谢停舟:“苦命鸳鸳?”“孤陋寡闻。”李霁风说:“鸳鸯里的鸳才是公的。”谢停舟没接话,余光看见齐王李延昌朝着宣平侯走去。李延昌道:“这清晨并不炎热,怎么宣平侯出了这么多汗?”宣平侯抬袖擦汗,“齐王说笑了,年纪大了,火气略重。”“噢。”李延昌拖长了调子说:“我还以为宣平侯是紧张出来的,倒是我多虑了。”宣平侯面色沉如姜色,朝刑部尚书那边看了一眼,没接话。倒是太子李晋承上前来,“七弟似乎是在指桑骂槐?”“有吗?”李延昌抬了下眉梢,“大哥太敏感了吧,我还什么都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