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间是拖住了,但双方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早该这么打了。”萧河在一边说:“博达擅长进攻,但不擅长防守,我们就跟他们打快攻,打完就跑。”“有军报。”沈昭扬了扬手里的军报,先递给萧长风看,萧长风看完,又递给萧河,说:“你和你妹妹果真都是沈仲安教出来的,用同一个脑子。”沈昭笑了笑,“那丫头心思比我活泛些。”“可惜呀。”萧长风道:“可惜生成了女儿。”“我爹也这么说。”萧长风摆手,“那不一样,你爹是心疼她是女儿身,我是真心可惜她没能生成男儿。”萧河看完了急报,不由看了一眼沈昭,说:“你妹胆子可真不小。”“是吧。”萧长风看了眼萧河,“要是没嫁给谢停舟,我倒是想讨来给你做媳妇儿,可惜人家北临王捷足先登了。”“爹。”萧河尴尬地看了眼沈昭,“人家哥哥还在,就别胡扯了行吗?”萧河之前对沈昭很是看不惯,不过这段时间下来,稍稍缓和了那么一点,也仅限于不给对方使绊子罢了。萧长风大笑,扯痛了后背的伤口,“不过确实,没有北临王也轮不到你,你弟弟还跟在她身边呢。”萧河既窘迫又尴尬,赶忙转移话题,“说正事吧,沈……北临王妃带兵在燕凉关击退西厥,又拔掉了他们后撤的营地,后面的情况就不知道了,假设博达腹背受敌,但我们和王妃互通消息的渠道太慢了。”“就拿这封军报来说,这上面说是十二月十七的事,消息回到燕凉关再绕一大圈过来,眼下都廿三了,我们根本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也就无法发起前后夹攻。”最后一战“是啊。”萧长风收了笑容,“博达卡在了中间,将我们前后互通消息的线路切断了,现在等于大家都在盲打,凭感觉打,博达却可以选择进攻我们任何一方,并且我们还不知道,也就没有办法及时增援。”沈昭盯着炉火若有所思,他手上的冻疮被烤热了,痒得难受,只好捏了捏拳头缓解。“这确实是个难题。”萧河说:“要不继续打快攻,把博达牵制在我们这条战线上,让他们无暇顾及后方,北临王妃正好可以在后方打个措手不及。”“不行。”“不行。”萧长风和沈昭异口同声。萧河的提议被两人同时否决,一时也不好说话了。萧长风看向他,“儿子,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方才说的办法是建立在我们能互通消息的基础上,正面我们是绝对打不过的,前几次是博达在试探我们的兵力,一旦他确认之后就会对我们发起进攻,况且,博达这两天消停了,他也知道我们双方消息不互通,一定会在这个时候想办法把我们一口吃下来。”博达就是这样想的。他抓雪搓了把脸,让自己彻底清醒了。“天一黑就动身。”博达下令。西厥士兵在黑夜里前行,他们熟悉线路,朝着被萧家军占领的营地而去。夜里有风雪,目力最好的士兵在望楼上也看不远。直到听到了行军的声音,大喊敌袭时,西厥人已经摸到了百米开外。营地中发出了一声闷响,巨石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巨坑。当萧长风和沈昭看见巨石从天而降时,终于意识到自己估算错误了。博达之前不是在试探他们的兵力,而是他在等待时机。轰——巨石再一次从天而降,直直砸在了营地中央,巨石周围倒着哀嚎的士兵,有的甚至没有来得及痛呼,就已被巨石压成了肉泥。漫天带火的箭雨在大雪纷飞中落了下来,营地的帐篷被点着,顿时火光大盛。这里是他们临时占下的西厥营地,没有燕凉关厚达几丈的城墙作为抵挡。“快!整军——!”萧长风掀了帐子出来,翻身上马,把头盔往头上一盖。“摆鹤翼阵!沈昭左翼,萧河右翼!”骑兵率先从两翼冲了出去。战鼓在黑夜里擂动了起来,雪片卷着军旗翻飞。两军互冲厮杀,刀兵相交,发出铮铮的鸣响。兵戈声、厮杀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整个战场上。鲜血将雪地染成了红色,尸体遍地。厮杀声持续响了两个时辰,风雪渐渐小了,萧长风退回营地暂歇。“挡不住,挡不住了。”萧河喘息着说:“没想到博达会带攻城的利器。”萧长风咬牙切齿,“他这是打急了,想要迅速把我们打下来,营地他也不准备要了。”他话锋一转,“沈昭呢?”萧河举目四望,“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