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回来!”萧长风大喊道:“博达他们带的巨石有限,先让沈昭回来,让盾兵和弓箭手顶上!”话音刚落,一士兵冲了进来,“不好了萧将军,西厥的援兵来了,看样子有两万人之多。”萧长风被这消息震得回不来神,紧接着沈昭也策马从营地侧门冲了进来。沈昭还没下马便喊,“必须撤,不能再扛,他们的援兵来了。”萧长风心里一沉,“沈妤打退了西厥没有乘胜追击?竟然让他们来增援?这怎么可能?!”萧河低骂了一声,“女人嘛,可能是胆子小。”沈昭现在不敢反驳,也没办法解释。他也想不通沈妤为什么没有继续追击,这不是她的性格。但不论怎样,他确实判断失误,或者说和沈妤缺少默契,在消息传递不通的情况下没有明白对方的意图。现在西厥的援兵来了,他们这一仗输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整兵后退,我们可以往赤河退。”其实如果往赤河退,也算解了燕凉关被兵临城下的危机,虽然今夜的损失确实有些重,但至少燕凉关没有破城。萧长风沉声道:“盾兵和弓箭手先压住火力,我们只能边打边退,萧河,你——”萧长风蓦地停下,扭头望向战场的方向。沈昭和萧河也一同扭头望去,脸上均露出了既诧异又震惊的神情。因为他们都听见了西厥遭遇敌袭的号角。萧长风没缓过神,“沈妤也追上来了?”风里又传来了发起进攻的号角,这是沈妤的信号。沈昭脸都白了。博达本就带了七万人,加上刚才的两万援兵,足足九万人。他们这里三万多加沈妤的三万,加起来也不过六万多,兵力上就差了好几成,就算是前后夹击也难打。沈昭说:“不行,得通知她赶紧撤。”萧河气得跺脚,看着沈昭说:“我们现在是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被你们害惨了。”“萧河!”萧长风厉声呵斥。萧河狠狠瞪了沈昭一眼,按着腰间的刀快步跑了。萧长风踩着马镫准备上马,又见一士兵激动地冲了进来。“将军!将军!西厥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了!”“什么!”萧长风脚一滑,差点儿栽下来,沈昭连忙伸手一扶。“说清楚!”士兵咽了下干涸的喉咙,喘着气飞快地说:“刚才的西厥援兵,冲上去就跟西厥人打起来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对,不对不对。”沈昭飞快思索,焦虑地原地徘徊。沈昭忽然抬起头,兴奋大喊:“我知道了!”曙光这接连而来的消息如闷雷炸在每个人头上。不光是萧长风和沈昭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博达和西厥士兵也没有反应过来。前来会合的士兵忽然就对他们拔刀相向。相同盔甲的士兵厮杀在了一起,西厥大军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起初西厥士兵还以为是援兵倒戈,不过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是大周人!”“大周人穿着我们的盔甲!”可是发现也没用,都穿着一样的铠甲,哪分得清哪些是自己人,哪些又是大周人。西厥士兵顿时乱了阵脚。一名士兵一刀砍在另一名身穿西厥铠甲的士兵身上。被砍的士兵捂着伤,“操你娘,我是自己人!”西厥士兵慌乱地转过刀对准另一个人,正准备砍,对方开口了。“是自己人。”西厥士兵顿了顿。那人朝他靠近,忽然大喊一声:“去你娘的自己人,西厥人去死。”一刀挥过去,西厥士兵毫无防备地倒了下去。博达紧咬着牙关,在马上看着这一场混乱,目光所及间都是身披西厥铠甲的士兵。但他很快发现了异常。“不要看甲!看刀,大周人的武器不一样!”这一声警示很快在军中传开,西厥士兵找到了如何辨别自己人的办法。沈妤用手抚摸着奔宵的马鬃,安抚着躁动不安,想要一战的马匹。她侧头看向立于马上的萧川,“被发现了。”萧川即刻领会沈妤的意思,高举起手中的旗,大喊道:“卸甲——!”守备军在混战中撤掉了身上的甲,里面竟还有一层自己的甲。将西厥的铠甲套在外层是为了杀一个出其不意,既然已经被发现,铠甲就显得累赘,脱掉之后行动更加便捷。“杀了西厥人!”“杀!”沈妤将博达的西厥大军当成了磨刀石,让她手中的守备军在数次的战斗中被磨出了精锐的锋芒。守备军可以沉稳蛰伏,这是他们在之前的西厥的骂阵和攻城战里领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