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一片寂静,两位在旁听证的大理寺官员皆是尴尬的用手捂嘴,并未发话,安远侯气得指着她大骂:“你这贱种,你胡说,你污蔑我儿!”
“小人没有,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在各位大人面前撒谎……”
安远侯冲上来作势要打人,徐姨娘见状,立刻拦住安远侯,对女使道:“快,把她们带下去!侯爷息怒啊!”
出了安远侯正堂的门,若星用袖子擦干眼泪,立刻变了一副脸。
身后的春芽担忧道:“星儿,我们拿了徐姨娘的报酬却反其道行之,会不会被徐姨娘……”
若星道小声:“不会的,那个徐姨娘大抵本来就看不惯徐二公子,她给的银子,只怕是想徐二公子的尸首不得安宁才是。”
说话间,若星拿出一锭银子叫住了前面带路的女使,将银子塞给女使,问道:“女使姐姐,刚才在堂上没有看到侯府大娘子,请问大娘子呢?”
女使收了银子,小声道:“我们大娘子知道二公子出事后,气病了,郎中一茬又一茬送进去,一时半会不知道缓不缓得过来呢。”
“所以现在,中馈是由徐姨娘掌管了?”
“徐姨娘是侯爷最宠爱的姨娘,前些年又生了小公子,中馈自然交由徐姨娘打理,不然怎么会是徐姨娘在操心丧祭呢。”
“如此,谢过女使姐姐了。”
女使将她们送到后门外便回去了,她们把安远侯气得要死,竟然就这么被送出来了,什么事都没有。
顾泱泱松了口气,这才悠悠道:“这么说来,这个徐姨娘根本就不想给徐二公子伸冤啊,呸,什么伸冤!”
柳雨:“说不定那个徐大娘子的病好不起来也有猫腻,这大宅后院,看似只有一方天地,听着真是可怕,我可不要嫁进这种地方……”
若星头也不回上了马车,只道:“后宅女人可怕,那也是被逼的,反正都不关我们的事,回吧。”
这丧宴看起来,也不用办了,乐得清闲。
把春芽和顾泱泱送回去后,若星和柳雨转道去了景乐宫。
夜色浓墨重彩染尽盛京,繁盛的夜市掩盖住浮光掠影下的污秽,一如既往冷漠的快活到天明。
景乐宫近来出了新的夜食菜单,来自南钺的炙羊肉,蜀地的辣签子,再搭上新酿的好久,简直飘香十里。
近来会试在即,国子监上学的公子哥儿们常来景乐宫放松,陆初霁今夜做东,在景乐宫三层景色最好的河边厢房开了宴,戌时刚过,正是酣饮之时,哥儿们又叫了一旬酒。
笃笃的敲门声传来,他们当以为是送酒的小厮,大喝道:“进来!”
“嘭”——
厢格的门被一脚踢开了,众人讶异抬眼,只见门口站着两个清丽的姑娘,打头的姑娘手握着匕首,正冷眼立在门边,目光巡视一遭,最后落在陆初霁身上。
“陆大公子,小人有些事想问一问大公子,请大公子出来。”
声色温善,却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陆初霁挑了挑眉,看向站若星身后的柳雨,柳雨冷冷瞪了他一眼,满脸都写着“爱莫能助”,要是有人问柳雨,姐妹和男人落水了你选哪一个?柳雨肯定毫不犹豫把陆初霁踹下河里去。
旁边有人问陆初霁要不要叫护卫,陆初霁摇了摇头,起身走到门口,跟在两个姑娘身后走到隔壁的厢阁。
待三人进了厢阁,柳雨转身锁上门,若星抬起匕首,直直对着陆初霁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