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霁用扇子碰了碰刀刃,咳了咳道:“宋姑娘……有什么话好好说,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江焉阑呢?徐远礼又为何死了,怎么死的?”
陆初霁似乎意料到她要问什么,并不意外,神色有些讳莫如深:“江焉阑进了大理寺候审,不会有事的,宋姑娘切莫着急,此事与你无关。”
若星咬着唇,匕首又离陆初霁近了几分:“怎么与我无关,归途宴那晚,徐远礼是追着我才会被我带到江焉阑的院子,那夜我中毒昏迷神志,但陆公子和江阑是好友,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请如实告诉我。”
“有些事恕我不能多嘴……”陆初霁往后仰了仰头,却是笑着对柳雨道,“雨儿,你当真舍得我被杀了么?”
柳雨抱着手臂:“若星,你的匕首要是不快,我可以帮你磨刀。”
陆初霁:“……”
刀锋冰冷,他叹了口气,只得又道:“宋姑娘,那晚确实是因为徐远礼对你下毒被江焉阑撞见给杀了,不过这等登徒子,死了就死了,换了将军府上别的女使被轻薄,江焉阑依然会出手,况且去大理寺是他自己要去的,他自有打算,所以我才说,此事与你无关,宋姑娘自己且好好想想。”
若星默默听完陆初霁一番话,确实没有说话。
柳雨生气道:“想什么想,你可别糊弄我们,怎么才能把少将军救出来,别说你没办法!”
“救不了,该出来的时候他自己会出来的,两位姑娘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庙堂之上如深潭鬼水,别去趟这浑水才是聪明人。”
“我若是去击登闻鼓呢?徐远礼轻薄我,圣上应当会明鉴。”
“那是安远侯府上的人,宋姑娘你觉得你能占到几分胜算?”陆初霁放低声音,苦口婆心道,“江焉阑是有军功在身的将军,西凉还等着他前去稳住局面,你觉得他会出什么事?”
柳雨还想说什么,被若星抬手拦住了。
若星道:“谢谢陆大公子提点,我明白了,如果陆大人下次去大理寺看完少将军,请帮我转告一声,那两箱礼匣我无功不受禄,不能收,我等他回来了,再亲自退回府上。”
陆初霁点点头,“宋姑娘放心,话我一定带到。”
若星收了匕首,对他微微颔首,转身走出厢阁。
柳雨一头雾水跟上去,气呼呼道:“星儿,什么都没问出来呢,怎么就放过陆初霁了,你放心,我绝不护短。”
今日从侯府回来,若星突然告诉柳雨怀疑少将军就是她一直在找的那个少年江白曜,那更不能放过陆初霁了!
若星摇摇头:“陆公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事虽是因我而起,但江焉阑有自己的打算,我去击登闻鼓,许是会添乱。”
柳雨还是没听懂:“怎么说?”
“放眼朝堂之上,能上战场的将军寥寥无几,徐将军垂垂老矣,江焉阑是朝中新贵,如今西凉来袭,就算他真的做了什么事,圣上也不会动他的。”若星此刻已然冷静下来,静静分析着陆初霁的话,“他应当是……有自己谋划,我且……好好等他出来便是。”
经过这一遭,她想通了,到时她定要去江焉阑面前问问,他是不是她的江白曜,他若是不认,她就缠着。
总之,她不会再让他一个人。
她会陪着他。
“若他真要去做什么狗屁的驸马呢?”柳雨问。
若星:“那就把他绑起来,捆在玲珑四司的地下室,让他做不了驸马。”
柳雨抖了抖,但想了想又觉得,如果江焉阑真是若星说的是江白曜,那他估计很愿意,而且还会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