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腿,迈步如千斤,取出手帕拭去额头上的汗,气喘如牛。
“好累……”她有气无力道,随手拽住身旁的吕非离,稳住自己摇晃的身子。
吕非离轻轻叹口气,充当起她的拐杖,一路行得磕磕绊绊。
虞长生扯着他的手臂一晃一晃,佝偻着背,面色苦不拉几,口中不断地问着还有多久,得到的全是吕非离哄小孩似的回答,后面变成了敷衍的“快了快了”。
拽着拽着,虞长生的手渐渐无力下垂,从他小臂划到手腕,再勾住掌心。
她无知无觉,快要落出掌心时,不设防被石阶绊了一跤,即将脱出的手被吕非离猛地握紧。
吕非离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拦,被她扑地跌坐在石阶上。
虞长生从他怀里起身,连连摆手:“我要休息……”
素色的面上蒙了层水光,将鬓发都染湿了,侧颊却泛上一丝红润,衬得气色好看许多。
吕非离弯起唇角轻轻一笑。
虞长生无心顾他,一屁股坐在石阶边上,恍然发现此时的山景与山脚大不相同。
云雾缭绕,薄薄一片,随山风漂浮,叠翠的山峦匿于雾气后头,忽隐忽现,忽远忽近。
拂面而来的空气清新凉爽,虞长生不禁扒住两根木栅栏,将头从间隙里探出去,使得视线不受阻碍。
忽闻头顶一声嗤笑。
她侧目:“你笑什么?”
“你这这副模样,不知道的人以为你身在牢狱。”
虞长生不以为然,余光里闪过被风拂过的衣角,问道:“木子说,我身上的衣裳是你今早送来的。”
“为何送我衣裳?”
“那日在荷花塘,不小心把你衣袍勾破,所以赔你一件。”
听到荷花塘三字,她嘴角一弯,退出木栅栏,特意去看吕非离面色。后者不咸不淡地回望她的视线,虞长生眉梢一扬,又笑了。
有长进,竟面色不变。
吕非离不去作茧自缚,她没有绕着荷花塘再说些什么,他便缄口不言。
待休息够了,虞长生又站起身,准备新一轮的爬山,吕非离却在她下一级石阶处蹲下身。
“上来吧,背你去道观。”
“祈福不是讲究心诚则灵?要一步步沿石阶登顶?”虞长生歪头问道。
“此山崎岖,本就少有人能半日登顶,何况你身子骨欠佳,心意到了便可。”吕非离偏过头对她道。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