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哥哥会回来的!会回来的&rdo;
_
当晚,我们什么话都没说,只有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让胭妹哭个够。
我能做什么呢?只是不住地抚摸胭妹的头发,念叨着&ldo;你哥会回来的,会回来的&rdo;直到听见她母亲焦急地喊着&ldo;胭胭&rdo;为止。
胭妹赶紧地推开我,应声奔去。
她似乎不想让她娘一个人伤心又担心。
我呆呆地在柴屋旁站了好一会,四野又归于寂静。
回家路上,我再也记不起什么《文王之什》了,心里却涌起当时广为流传的从征歌谣《东山》。
那一字一句令人泪如雨下:
_
我徂东山,
慆慆不归。
我来自东,
零雨其蒙。
我东曰归,
我心西悲。
制彼裳衣,
勿士行枚。
蜎蜎者蠋,
烝在桑野。
敦彼独宿,
亦在车下。
第五章成长选择16赖氏托孤
那一夜,我没睡,想了很多很多,胭妹的哭声总在我耳边回响着。
我手里一直摸着个小木人,是鹏哥走前送的。
简单的头,还有一缧似像非像的长发,五官不甚清晰,但看得出有些笑意。
后来赖胭说,这是他哥临走前照她的样子雕刻的。从知道要出征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刻在雕,如今落到我手上了。
这意味着什么?
说实话,那时赖胭还算小,我只能暗暗地喜欢她而不可能给她一个什么说法。她呢,更不知如何把握自己的前途命运,或终身大事。
许久以后我才想明白:
原来鹏哥也隐隐地感觉到了一点什么,但对我与他妹妹的关系也无能为力。
说穿了,我们都还是小孩。
我们面临的是一个强暴的天地与家国,连自己决定自己都很难,何况他人,何况终身大事
但我当时唯有不可能放弃的,是自己的感情,那份对胭妹念念不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