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莹见此起到了效果,便转换一种方式,柔声道:“好了好了,你把自己收拾一下吧,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许言儒继续沉默。
“我让厨房给你做点醒酒汤,你喝了几壶的闷酒了,难免胃有点不舒服。喝了醒酒汤就吃点甜米粥罢。”
张玉莹说罢便转身出去了,独留许言儒一人在房里沉默悲伤着。
张玉莹一路走回院子,一回到房里便大肆摔打着东西,惊得房内的婢子大气不敢喘一声,深怕累计到了自己。
良久,张玉莹发完了脾气,再看房间里的一片狼藉模样和旁边委懦站着的几个婢子,一下子坐在了身旁的榻上,心中却还是不觉得解气。
“都愣着干什么!还等着我给你们奖赏?”张玉莹厉声道。
几位婢子一听,忙忙准备着退下去,正当要出门的时候,只听张玉莹说了一句:“倒杯茶过来,顺便把这给我收拾了。”
“是,小姐。”
几个婢子都走出去后,一直跟在张玉莹身边的那个婢子四喜说道:“小姐,依奴婢之言,你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呢?”
“那个贱人永远都是我心头的一根刺,就算是死了都不让人安静!”
张玉莹阴厉的道。
“小姐也莫想这么多,死人永远是死人,就算许少爷如今再怎么爱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始终会淡化的。何况,小姐你不知到比那个什么欢儿好多少倍呢,许少爷迟早会爱上你的。”四喜说道。
张玉莹听了她的话,虽然没什么反应,但仔细一想也还真是,便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哼,即便是那个贱人还活着,也是个残废丑八怪了,想她也没那个脸面敢再回来!”
“许少爷之所以会念叨着她,无非就是她那个死去的孩子和多年夫妻一场的情分罢了!不然谁会那般喜欢爱着一个平民女人?说出去都打脸面。”
张玉莹暗笑,“去吩咐厨房煮一碗甜米粥,就按我秘方上面的做,若是做好了,赏钱100子。”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四喜施了个礼便转身退了下去去吩咐张玉莹安排的事情。
张玉莹半眯着眼,嘴角微勾,恣意的躺在榻上,如葱般嫩白的手指敲打着榻面,可见她现在的心情很是不错。
而对于这些早已习惯张玉莹阴晴不定性子的婢子来说,早已看惯。
自从许少爷成亲以后,她家小姐的性子就大变,变得阴晴不定,她们只知道是许少爷成亲的事深深刺激到了小姐,却没想到这件事对小姐的刺激这么大!
过了几日的时间,安从阳日日来检查欢儿的伤势,直到今日,已然是恢复得很不错了,能跑几乎不是问题。唯独脸上的伤口还有些印记,残留了一道粉嫩的疤痕,但也丝毫没影响她的美丽。
那张小脸比以前看起来还要雅致一些。
若想要出去的话,带一张薄纱面巾即可,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诶!前几日我说不在乎皮囊是假话,我的脸会不会真的永远好不了啦?”
欢儿询问道。
这些天她想了很多,她不能一辈子都呆在安从阳这里吧?她要回去,要为自己死去的那个可怜孩子报仇!
“会好的。”安从阳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真的?骗人是小狗!”欢儿说着有些孩子气的话语,惹得安从阳轻笑出声。
“是,我保证!你一定比天上的仙娥还要漂亮入骨三分!”安从阳举着三根手指,发誓说道。
“你们男人都是这么骗女人的吗?”欢儿笑着问道。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意义不是一样的。”安从阳认真道。
“是么?男人不都是爱漂亮有助于他地位的人吗?”欢儿继续问道。
“你这是在变相说许言儒负心汉吗?”安从阳咧嘴一笑,俊秀的面容上有着一层淡淡的沉稳。
欢儿闻言,脸色一变,即刻说道:“怎么我随便问个这个你都会想到许言儒身上去?若我说女人有钱有势有个威武的爹是最好的,那你是不是要说张玉莹是个大家闺秀,容貌丽人?若我再说有出息的男人和有美貌的女人在一起生儿育女,男人在外持家,女人打理内务,是自古以来的惯例;那么你是不是要回答我说许言儒和张玉莹就是天生一对,是我的出现破坏了他们?”
面对欢儿的一连串话语,安从阳语塞,他不过就是按实说话嘛?怎么倒惹来她的强烈抗议了?
“额,我可没那意思啊……”安从阳耸肩。
欢儿道:“我恨他,更恨张玉莹。若不是她,我的孩子也不会死,她还那么小啊,还没出世看一眼这个世界啊!”
欢儿说着,流下泪来,抽噎着,心中狠狠的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