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啊!一个小小的生命,她还什么也不知道,张玉莹是怎样的心肠才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好了好了,别哭了。”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总之不能说什么‘你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这个就算了。’之类的话语吧?那样岂不是往人家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对了,张玉莹可是如愿坐上了许家少夫人的位置?”欢儿抽噎了一会儿,尔后收拾好情绪,问道。
“并未。”
“嗬,她不是厉害的紧么?怎么?我死了不就没人碍着她了吗,她是怎么搞的,居然没有坐上那梦寐以求的位置?”欢儿半嘲半讽道。
是啊,以前她在的时候,张玉莹几乎是手段用尽,这次派人“杀”了她,她也没再出现,怎么?这下子没人碍她了,她倒是不行了?
“你失踪出事的这段日子里,许言儒一直在派人打听你的消息,而他也是一日比一日消沉,几乎是日日借酒消愁,就算张玉莹有心,如今在这个阶段上,许言儒也是绝不会有心思再娶的。”安从阳分析道。
“他日日借酒消愁?还派人打听我的消息?骗鬼呢!他不是信得要命那个张玉莹吗?我说什么解释的话语他也说是我胡编乱造,孩子的事情也是如此,张玉莹说我与人私通所以才会有这个孩子的,我解释过,可他不听,执意那么认为。我有何办法?张玉莹逼着我喝了那碗堕胎药,他就那么看着,就那么看着……”欢儿说着往事,心仿佛被人狠狠揪着、拽着。
安从阳揉着她的脑袋,示以安慰无事,已经过去了。
欢儿抬头看着安从阳俊秀的面容,泪珠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滚落不完。
“你知道吗,我当时卑微求过,可是他们的心怎么那么硬啊!于是我发了疯般的冲上去扑倒张玉莹,狠狠的打着她,没料他居然一掌推开了我,骂我是疯女人,你可知我当时是有多心痛么!”欢儿哭泣,不断抽噎,半刻钟又继续说道:“如今他倒是好的,派人来寻我消息,日日借酒消愁,那他当时怎没想过信我一回,就那么一回!也许,就那么一回,如今也不会造成这番光景了。”
“他也忒混帐了。”安从阳皱眉骂道,心里为欢儿心疼着。
“嗬,有什么办法?人家是青梅竹马,比你来得更要重要许多。”欢儿苦涩无奈笑笑。
安从阳揉着她脑袋上的墨发,痛声说道:“你还爱他吗?”
“爱?如今都这样了,还要我怎么去爱?我恨他,恨不得让他也亲身感受一下我的这种痛!”
安从阳沉默,没有搭话,两人就这么静着。
良久,安从阳主动打破了这份安静,说道:
“咳,好了,你想出去走走吗?”
“去哪儿?”
“离这不远处有一方竹林,环境幽谧,很是安静,适合你这种心伤的人去走走。”安从阳道。
“是吗?”欢儿似带有疑惑,问道。
“嗯,去的话我就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早去早回。你伤虽说好了大半,但也禁忌太过运动。”安从阳道。
“嗯,好,带些干粮罢,晌午在竹林用饭,倒也是多了几分文人墨客的雅趣。”欢儿笑着说道。
安从阳无奈笑笑,“干粮自是要带的,只是药也得带上。”
欢儿点头应允,自己去柜子里寻了一张面纱为自己系上,再去食柜里带了一些包子馒头和一碟腌菜,在从锅里取出冷粥,放入盅里,然后用食盒装住,一切也就准备完毕了。
换上一身干净的烟粉色裙衫,面巾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一双眼睛,依旧见得灵动。
转头看过安从阳准备的如何,这不看还好,一看可就不得了了。
本以为安从阳带的只是一个两个药瓶,没想到他居然带了大半多一点,欢儿嘴角抽搐,他是不是带的太过多了?
“你这未免也太过于小题大做了罢?”
“以防万一嘛!你现在可是病人。”安从阳笑道。
“可你这……”欢儿语塞。
“你以为你现在体子是有多好?出点小问题都能造成大问题的人,你这是还觉得我小题大做吗?”
“额……”欢儿一时接不上话,几秒钟后无奈道:“我们可是能走了?”
“嗯,可以走了。”安从阳确定了没有遗漏的药瓶,这才回复道。
竹影参差,微微摇曳,吹得沙沙作响。
绿幽幽的竹子一株挨着一株,很是好看。
“好漂亮。”
“嗯,以前可看过?”安从阳问。
“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