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春桃忽然唤了一声,欢儿拍了拍铺的平整被褥扭身去开了门。
许言儒一双眼睛跟着欢儿转溜,见她开了门一只手搭在门上同春桃说了几句什么,又朝着屋内四处扫了几眼。
瞧完了这才扭了个方向走出了门外,敞着的门快要关上的瞬间,许言儒大声嚷了一句:
“齐欢儿,你去哪儿?”
快要掩上的门又被轻轻推开,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头上梳着一个高高的发髻显得十分精神,圆润的脸上镶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看上去十分讨喜的模样。
欢儿眨了两下眼答道:
“当然是回屋呀,你也快歇息吧。”
见欢儿又要走,许言儒便急切的起身来到那门前,一只手将欲掩的门又掰了开来。
“你刚刚还和我娘说要照顾我的。”
欢儿上下扫了许言儒两眼,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不是好了吗?”
语毕,又要去关那扇门,许言儒却是不肯轻易松手。欢儿瞧了他一眼便用了些力度,两人比拼了几个回合,许言儒急切地挤出一句。
“可好了万一复发了呢!”
欢儿忽然松了手,险些让许言儒栽了跟头。
她将两只手环在胸前看着许言儒,身旁的春桃却在这时不满的挤进身来说了话。
“二少爷,二少奶奶这段日子也够辛苦了,这同样是落了水的,二少奶奶虽底子比您好些,可这么冷的天,多少会落些不适。”
“这些天为了照顾您又是替你准备饭菜又要伺候您的,您看她这脸都瘦了一圈儿了,您这都好的差不多了,还要让她趴在这桌子上睡不成。”
春桃这么一说,倒显得许言儒不近人情了。
欢儿这些天的劳累,其实许言儒心里是知道的。就今天白天时他将欢儿拥在怀中时,都感觉这女人纤瘦的身子好似只要轻轻稍稍用力,都要被揉碎了般。
可这么多天下来,他却习惯了她的陪。这长夜漫漫的,要留他独自一人,也得先给个心理准备的呀!
更何况,他,他压根儿就没想让她走呀!
“那,你去给她在地上铺个床便是了……”
许言儒说的有些底气不足。
春桃却更是来了气,这天下有哪个夫君会让娘子睡在地上的呀!
况且她白天时明明还瞧见了两人亲密的模样,这到了晚上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春桃本还想再继续替欢儿道不平,却让欢儿制止了。
欢儿想了想,颇有些大义凛然的意味对许言儒说道:
“那,说好了,我可是最后再替你留守一晚了。”
许言儒慌忙点头。
欢儿瞧着他那副急切的模样倒反而气不起来,只在心中酝酿了许久又怒喝道:
“还有,你也不准再和我说醉红楼里的姑娘怎么魅惑众生,还有你的那些风流过往。”
许言儒点头轻笑。
“全听夫人的便是。”
许言儒如此听话,倒让欢儿又不自在了。出了门外的两只脚又重新踏进屋来,然后吩咐春桃去准备些被子铺在地上。
春桃点了点头,在自家二少爷和二少奶奶的身上望了许久,这才喏喏的转过身去,临走时,还不忘用足够两人听见的音调小声碎念道:
“二少爷,您想留二少奶奶就直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