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作医师的要杀自己的老婆是最拿手的。而且,那位太太对于她先生来说,听说不是很好的太太吧。&rdo;
我光火了,转过身去反驳她。老太婆就想溜走,但还自言自语似地说,她并不是另有恶意才说的,不过这种事却在这里发生的两次,你不认为奇怪?
&ldo;而且您这位老板却两次都在这里,细想起来,可不是奇怪的因缘?&rdo;
一瞬间,我做了傻里傻气的想像:这个老太婆是不是认为我是这这两桩谋杀案的凶手?真烦死人了!我体会到本地的人所怀的猜疑是如何奇妙而如何根深蒂固的了。
不过,那种猜疑不能说是错的。因为现实的,富兰克林太太是被谋杀的呀!
刚才我已经说过,这前前后后几天的事,我已没有记忆了。其中一个原因是白罗的健康颇令我担心。有一天,卡狄斯来了,他愁着苦脸地告诉我,白罗令人担心的心脏病发作了。
&ldo;我看,先生,他应该请医生来看病。&rdo;
我火急地赶到白罗的房间去,但是他却坚决地拒绝了请医生看的提案。我觉得他此举不像平常的白罗。在我的印象里,过去,他很注重健康,怕风,头上缠着绸与毛织品的包巾,很怕脚沾湿,稍有一点风寒就量体温,上床休息……&ldo;不这样做,可能会患上肺炎!&rdo;而身体稍有不舒服,总是马上请医生来看病的。
但是,现在真的生病了,情况却完全相反。
不过,这可能是非得已也不一定。过去的异常的症状都是微不足道的,而现在真的有了病,却不致承认自己生病的现实哪。只因为害怕,所以,才故意把它认为是轻微的呀!
他猛烈而且铿锵有力地回答我对他的抗议。
&ldo;我已请过医生看了……而且不只一位,有好几位。可是他们做了什么呢……他们把我送到埃及去,但是我的病却反而更糟。我也去过r那里。
r是权威的心脏病专科医师。我迫不及待地问他:&ldo;他怎么说?&rdo;
白罗忽然斜着眼瞥我一眼,我的心怔忡了一下。
白罗慢慢地说:&ldo;他尽他所能为我治疗,也拿了药,这个药我经常放在我身边。除了这样,再也没有好的办法了。所以说,海斯亭,再多找几个医师来也无能为力呢。老兄,机器到后来总是磨损了。遗憾的事不能像汽车那样换新的引擎,像以前那样急驰呀!&rdo;
&ldo;可是,白罗,你必定有什么地方恶化才对。卡狄斯他……&rdo;
白罗提高了嗓子说:&ldo;卡狄斯?&rdo;
&ldo;是啊,他到我房间来。他很担心,因为你的病发作……&rdo;
白罗心平气和地点头。&ldo;嗯,我的病,看的人比我痛苦。卡狄斯大概看不大惯所谓心脏病的发作吧。&rdo;
&ldo;还是找医生看看怎么样?&rdo;
&ldo;没有用的。&rdo;
他虽然温和,却很坚决。我的心再度感到被压缩的痛苦。白罗向我微笑。
&ldo;海斯亭,这一次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经办的案件。而且也是我最感到兴趣的案件--是我与之敌对的最有趣的凶手。这是因为我发现x有最高的,最完善的手法,是的,令人拍案叫绝的技巧呀!直到现在,这个x发挥了能打倒我,亦即赫丘里&iddot;白罗的才能。他想出了连我也无法采取对策来对付的攻击方法呀。&rdo;
&ldo;只要你健康……&rdo;我安慰他。
可是,这句话似乎不该说的,白罗立刻大发雷霆。
&ldo;哎呀,我已经说了三十六遍了,难道你还要我非再说三十六遍不可吗?肉尸体上的努力并没有需要的,所需要的只是思考而已哪。&rdo;
&ldo;那当然,只要思考的话,你还差强人意。&rdo;
&ldo;差强人意?废话,我可以做最高的运用呀!当然,四肢已经麻痹了,心脏会恶作剧,可是,脑筋却不然。海斯亭,我的脑筋一点也没有衰退,还正常地发挥功能呀!连现在也夸耀着最高级,最优秀的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