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韶低低“嗯”了一声,算作应下。
而后又立刻接上一句,“这种事你不必请示我。”
说罢,他就瞧见谢依依垂下了眼眸,望向被他紧紧环住的细瘦腰肢。
他使了几分力,谢依依在他怀中几乎动弹不得。
每回搂着人,总是下意识这般。
带着几分依依不舍,才缓缓收回了绕过人腰肢的胳膊。
谢依依小步出了屋,轻吐一口气。
不论如何,现在这些事,还如她意料之中的发展。
她提的要求本也算不得过分,慕明韶几乎事事都依着她。
院子里的猫儿正懒洋洋瘫在草地上沐浴新春的阳光,待她一走近,立刻翻了个身,扑到她裙下悠悠然蹦来蹦去。
常安如今就住在裴清荷旁边的院子,也难怪裴清荷能跟这猫儿对上了。
慕明韶给常安指派了数不清的杂事,他忙不过来,这猫儿自然而然就到了她这里。
谢依依抿了抿唇,俯下身将红糖抱入怀中。
现在的乐安,也不知是因气候转暖,倒是比以前有活力多了,但闲下来也的确一副恹恹模样,整日闹着要找乐音玩儿。
慕明帆怎可能将一双儿女全送来此处?将乐安送回去,她还有了借口出去府门。
她揉了揉红糖爪中央的肉垫,弯了弯唇角。
慕明韶当日便吩咐下人,将谢依依院中的物什全部搬去了主院,进了他自己的屋子。
第二日,入夜,慕明韶一眼就瞧见了谢依依腕上几道爪痕,罩在身上的薄纱怎么都罩不住她手腕上的那几道显眼的红痕。
“与红糖玩得疯了些,一时没注意。”
谢依依想缩回手,反被他攥得紧了几分,就以那如常的面色与他轻声解释。
看她神情平淡,慕明韶心不由又沉了几分。
他记得谢依依分明怕疼得很,如今竟会这副淡然模样。
令他哪怕紧握谢依依手臂,也依旧觉得,手下空荡。
这滋味实在算不得好受。
他竟是又有了当初刚将这人寻回来时,一股无能为力的滋味。
谢依依看他双眸微眯,不知再思索何事的模样,心底微慌,连忙抚过人搭在她腕上的手,向他贴近几分,“许久没见到红糖了。往后,我定会注意。”
嗓音细柔,如春日潺潺溪水一般划过慕明韶心头,叫那少许烦闷都背溪流带走。
慕明韶又一回没了脾气,拉着人手腕将谢依依揽到怀中。
“往后你若还如这般容易受伤,我…兴许会克制不住将你闷在屋里。”
如今还是小伤,也就罢了。
可那血淋淋的伤痕实在令他忍不住多想,日后谢依依若碰见什么,他眼下瞧不见,也护不住人,会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