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蕙不用人说,拿起竹筒咕噜咕噜她喝了好几口水,盯着舒婆娑掀起白棉布的动作,两眼放光。
粒粒金黄香苏的小东西出现在眼前,看起来就非常好吃的样子。
舒婆娑这才发现自己考虑不周,有点懊恼地道:&ldo;哎呀,我一时心血来cháo,想说弄点什么东西过来给你们吃,没想太多就做了这个。这会儿天气就算不热,可你们在太阳下晒了半天,一定是想吃点清凉慡口的东西,这玩意叫鸡米花,刚出炉没多夂,又是燥的东西,我看还是带回家,晚点你们回家再当零嘴吃吧。&rdo;
荣蕙连忙叫道:&ldo;我吃、我要吃!这鸡米花好特别,我看都没看过。&rdo;顿了顿,她又道:&ldo;姊姊,这看起来很费油。&rdo;
舒婆娑笑了笑,没说话。如果她说自己把厨房的油都用光了,不知道荣蕙还会不会嚷着要吃?
荣蕙去河边把手洗干净,尝过第一个后,就一口一个,停不下来,直往嘴里丢。
刚走过来的荣戎抹了把汗瞧见妹妹的吃相,得知这些东西是舒婆娑亲自下厨做的,连忙去把手洗净了,回来开始吃,这一吃也一样止不住嘴。
兄妹俩吃得香,舒婆娑笑着看了会儿就望向一旁,打量着荣家那一亩地。
其实这亩地一点看头也没有,种下去的麦子还没结穗,菜籽和菜苗也才刚播种,且看数量,这些收成远远不够缴纳赋税……这些年,这对兄妹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小命一直捏在别人手里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当初她被劫走、不知能不能活下去的时候,虽然和荣家兄妹的情况不同,但是那种没有明天的感觉是一样的,她能体会他们心里的恐慌。
&ldo;姊姊,这到底是怎么做的?也教教我吧。&rdo;好学的荣惠可不是只顾着吃,还记得询问作法。
舒婆娑收回眼光,回答道:&ldo;不难,将鲜嫩的鸡胸肉切成丁,用盐、胡椒粉和蛋清腌过,沾上面粉、蛋液,再裹上面包粉,用油炸至金黄,就是好吃的鸡米花了。&rdo;她说完的同时,一大碗的零食已经被兄妹俩p盍光。
&ldo;真是太好吃了,要是天天都能到这么好吃的零食,让我立马死了也愿意。&rdo;
荣蕙感叹。
舒婆娑笑她夸张之余,忽然灵光一现,&ldo;阿戎,你有没有想过除了种田、打猎以外,找一个有固定进项的活儿?&rdo;
&ldo;我打算过两天进城去找看看有没有短工可以打。&rdo;他搔头,表情认真。
&ldo;这亩田就不说了,还不够缴税呢,至于上山打猎,那是不得已的活儿,太危险,往后就别去了。我想着你读过书、能认字,蕙儿基本的算数也明白,不管去哪都不怕被人骗,要不这样,你们兄妹去镇上做点小生意糊口,我出本钱。&rdo;
荣蕙听完一脸跃跃欲试,&ldo;镇上啊?好像不错,可我们能卖什么?&rdo;
舒婆娑指着大粗瓷碗,&ldo;就你刚刚吃的鸡米花和比脸大的鸡排。&rdo;
&ldo;鸡排是什么?&rdo;
&ldo;在这用说的怕你不明白,回去我做给你吃,你就知道了。&rdo;
&ldo;家里还有鸡肉吗?&rdo;荣蕙年纪小,却总是能注意到细节。
&ldo;鸡米花我是用鸡胸对切后取下来的碎肉做的,剩下的鸡胸还够做两大片鸡排,鸡腿则可以做成棒棒腿,都是好吃到会让人流口水的东西呢。&rdo;在以前那个满是水泥丛林的世界里,无论老少,对鸡排、鸡米花、棒棒腿都来者不拒,不过这一行在现代很竞争,要做得好吃、吸引人,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
这时代油和面粉都不便宜,平头百姓除了年节炸些果子吃,谁也舍不得没事捣鼓这些零嘴。
舒婆娑可以想象,要是将鸡米花和鸡排推到县城去卖,肯定能赚钱。
她上辈子的爸妈就是卖鸡棑的,鸡排是国民美食,老少成宜,所以她对鸡排这一块丝毫不陌生。
她可是鸡排的女儿啊!
以前没这想法是因为她这辈子锦衣玉食,不愁吃穿,要什么有什么,只要出张嘴就行。这回为了荣家兄妹动脑筋,或许将来她能借荣蕙的手把鸡排连锁店开遍整个大泰国,甚至是周围的国家。
她上辈子的爸妈要是知道她有这雄心壮志,就算隔着时空,也会替她高兴吧?
何况她始终相信给人鱼吃不如教他们怎么钓鱼,教会他们,让他们能自力更生,等兄妹俩手头有了银子,就再也不用看花氏的脸色过日子,站稳了脚步,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她不会没事就对谁好,会这样做是因为荣戎对她有救命之恩,且住在荣家的这些天,她看得出丝对兄妹在花氏和周氏手底下吃尽苦头,个性没有扭曲,实属难得,所以在合理的范围内,她愿意帮。
荣戎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这位不知来历的舒姑娘年岁比他还小一些,可她说的话、做的事,都比他设想得还周到,且她身上给人一种十分能安定人心的感觉。
她说要做什么比脸还大的鸡排,还要贩卖,听起来虽然不可思议,可他愿意相信,只要是她说的,皆能够成功。鸡米花都好吃成这个样子了,鸡排肯定更不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