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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夜行五（第2页）

缓缓站起，只见卫晗放下支在额头的手，抬眼看向自己，眼睛里布满血丝。

云萝心中微疼，心中暗责怪他为何会如此疲惫，却又想就算是责备也轮不着自己，又低垂了眼睛下去，心中微酸。

"云萝，怎么回事?"卫晗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感情。

"回皇上，臣妾睡不着，于是和锦心出去走了一走，一时呆得久了忘了时辰，让皇上和众位姐妹担心了，请皇上责罚。"云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然而似乎还是颤颤的。

腿微微有些抖，只听卫晗的声音沉沉的:"云萝，你去了哪里?"

云萝心一揪，克制了呼吸道:"回皇上，只和锦心在御花园里小坐了一会儿。"

卫晗不语，云萝低着头，看不清卫晗什么神色，只觉得他不言语的时光过得十分漫长。

殿中没有人说话，静得可以闻针落地。

不知过了多久，卫晗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淡淡的，却如同雷声嗡嗡:"云萝，朕命人去看过御花园。"

云萝腿一抖，几乎一个踉跄，还不知如何反应，只听身后锦心道:"皇上，晚上风凉，皇后娘娘肚子有些不舒服，中途奴婢又扶着娘娘绕了好长一段路才寻了恭苑。"

云萝脸上一红。只听卫晗的声音像是掺杂了冰:"锦心，朕没有问你，你忘了规矩了吗?"

云萝心里一凉，从未听卫晗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说话，还是对自己身边的锦心。正欲为锦心开解几句，只听单千蕙道:"皇上，锦心虽是忠心，但是是娘娘的贴身婢女。。。。"

云萝揣摩着这话是什么意思，既不像给自己求情，又不像给锦心抹黑，单千蕙为何出此言?正寻思之间，只听卫晗道:"锦心，你下去，到偏殿去。找人来看着她。"

虽是看不着，但云萝感到身后的锦心也在微微颤抖。

"奴婢遵命。"锦心起身。

云萝听见她脚步细碎中的沉重。

云萝忙道:"皇上，锦心不懂规矩都是臣妾。。。。"

卫晗打断了她，眼神满是疲惫和沉重:"你告诉朕，你方才，到底去了哪里。"

卫晗的眼神叫云萝两腿发软，心脏抖得如同筛子，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臣妾，臣妾真的去了御花园，可能。。。。可能走得远了些。。。。。"

"那还有谁吗?"卫晗看着云萝的双眼，带着希冀，还有一丝莫名的嘲讽，道。

云萝看到他的拳头有些捏紧。

"没有，只有臣妾和锦心。"

卫晗眼中闪过一丝沉痛和失望，他闭上双目，声音决绝:"云萝，朕不想为难你，朕不想为难任何一个人，但你要跟朕说实话。朕问你最后一次，你方才，到底去了哪里?"

单千蕙的笑容越发端庄诡谲，楚娜怡拼命用眼神和摇头示意，云萝一狠心，一咬牙，跪下道:"臣妾以自己的性命起誓，所说句句属实，否则愿意承受皇上任何刑罚。"

卫晗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眼里满是怆然:"好。任何刑罚。云萝，朕不想罚你，可是朕已经被你逼得没有了办法。你自己到床上去看吧。"最后一句已是带了怒火，说着疲惫地闭上眼睛。

云萝愣愣地不敢动，只跪在原地

卫晗睁眼，见她还在原地，声音沉稳中带着不可抗拒的权威:"去。"

云萝木然的起身，才跪了一小会儿，可是腿已经麻到骨子里，一步步如同灌铅。

她绕过跪着的容芳，在宫女们神色各异的注视下，走向那大红锦被的凤床。

锦被半耷拉着，有一半在床边上，仿佛有什么物事放在床上。

云萝一步一步走向红色锦被，那被子红的像在滴血下来，一滴一滴，灿若曼殊沙华。

云萝走近，看到床上排列整齐的那些物事，先是愣了一下，连着倒退三步，"啊"的一声捂嘴尖叫起来。

大红锦缎上，整整齐齐放着三五个触器，有玉制，有青木制，有鹿茸制，并不粗壮，却是细长。"勉子铃"、"奇器包"、"锁阳"、"悬玉环"，这些云萝以前只在宫女们红着脸流传的春宫图上见到过的物事，此刻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眼前。

卫晗的声音沉痛而失望，，似乎心力交瘁:"朕听说你走出去好久都没回来，马上就赶到了这里。想看看你走了多久，便去摸你的被窝，"苦笑一声，"不曾想。。。皇后，你刚才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