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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ldo;你指什么?&rdo;理查德惊问。

&ldo;她撒谎，彻头彻尾的谎话。我掉进那口井的时候，弗朗西丝也在那里，或是她离开那里不到1分钟。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我了。&rdo;

理查德想了一会儿，说：&ldo;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福斯塔夫与你失去了联系，你一直在&lso;谷仓&rso;里，信号被阻隔屏蔽了。&rdo;他迷惑不解地问，&ldo;但是，为什么弗朗西丝要虚构这么一个故事。&rdo;

尼柯尔暗想：&ldo;这正是我想知道的。她给波索夫下毒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否则，她为什么会故意……&rdo;

&ldo;你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吧?&rdo;理查德还在说，&ldo;我一直在想，我发现……&rdo;

&ldo;也许是妒忌吧。&rdo;尼柯尔打断了他，&ldo;我和弗朗西丝走的路完全不同，我们之间的差距可以光年来计算。&rdo;

&ldo;你能再说一遍?&rdo;理查德哈哈地笑了起来，&ldo;我已经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来发出各种信号，因为我发现你聪明、有趣、富有魅力，可除了自我克制、彬彬有礼和工作以外，我从来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弗朗西丝可就不同了，就算是你偶然回头朝她一瞥，她也热情万分。&rdo;

&ldo;这是另一码事，完全不同。&rdo;尼柯尔回答道。理查德的一番话表明，他对她感兴趣是因为她是女人，对此她一点儿都没生气。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

尼柯尔看了一下表。&ldo;我才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谈什么弗朗西丝&iddot;萨巴蒂尼呢!&rdo;她说。&ldo;在一小时内，天又要黑了。我们还得想想怎么从这岛上逃出去。另外，我们还有些后勤问题需要解决，诸如食物、水，以及其它如个人卫生什么的。我被陷在那井里这么多天，可把我难受死了。&rdo;

&ldo;我带有一个便携式帐篷，要是需要的话。&rdo;

&ldo;好极了!&rdo;尼柯尔拍手道，&ldo;下雨的时候，我们用得着。她下意识地把手伸进衣袋里，想掏玛纳瓜来吃，可食品袋不见了。她问：&ldo;你带了什么人类的食品没有?&rdo;

一会儿工夫，帐篷就竖起来了，他们准备睡觉。尼柯尔觉得靠近艾云鸟会安全些，所以，他们决定把帐篷立在中央广场边上。她觉得，它们是她的朋友，要是有什么紧急情况的话，它们可能会给予帮助。另外，也只有它们才知道食物的来源。尼柯尔和理查德身上的食物和水不够他们维持两个拉玛日。

尼柯尔并不反对理查德提出的两人合用帐篷的建议。当然，理查德也说，&ldo;如果她觉得单独睡更舒服的话&rdo;，他非常愿意睡在外面。但是帐篷里很宽敞，两人各占一边，中间还有半米的距离，这样可以方便谈话。

尼柯尔详细讲述了在这期间她经历的这么多事情，只是没有提小瓶子和幻觉的事。理查德入迷地听着，艾云鸟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

&ldo;我的意思是，&rdo;他用手托住头，说，&ldo;想想看，它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从你说的情况来看，除了那个&lso;坦克&rso;警卫以外，它们并不比史前的人类先进。了解了它们的秘密，那才令人吃惊呢。&rdo;

&ldo;还不能完全排除它们就是机器生物的可能。&rdo;他继续说，开始激动起来，&ldo;作为生物，它们的表现不足为奇，但是上帝，如果是人工智能，那可就是绝世之作了!&rdo;他坐了起来，&ldo;想想看，两种情况分别意味着什么!我们必须找出答案。你是语言学家，也许你能学会同它们交谈。&rdo;

尼柯尔被逗乐了，说：&ldo;你想过没有，理查德，如果没人救我们出去，这些想法可就太书呆子气了。&rdo;

&ldo;一对儿难兄难妹。&rdo;理查德笑道，又躺了下去，&ldo;当我要求回拉玛的时候，那个该死的海尔曼不理会我，还说我的行为&lso;违反了条例&rso;，他威胁我说，在任何情况下他们都不会再回来找我。&rdo;

&ldo;那你为什么要回来?&rdo;

&ldo;我不能完全肯定。&rdo;他慢慢地说，&ldo;我想取回我的福斯塔夫，并且看看或许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使它又收到你的信号脉冲。当然，我想还有一些别的原因。这次行动越来越成为一次政治游戏，而不是科学考察了。我认为地球上的官僚们明显地想要中止这次行动，据说是出于&lso;安全原因&rso;，而队员们也不会重返拉玛了。我知道，政客们的讨论可能会再持续一天或是两天。&rdo;他停了停，&ldo;我想最后再看一看在我这一生中不会再有的、最不可思议的景致。&rdo;

尼柯尔沉默了一会儿，轻语道：&ldo;你显然并不害怕，因为直到现在，我看不出你有一丝恐惧的神色。难道将被抛在拉玛里面慢慢死去，这样的念头也没有影响你的思绪么?&rdo;

&ldo;有一点。&rdo;理查德回答道，&ldo;但快意地死去远胜过沉闷地活着。&rdo;他又托起了头，&ldo;我已经盼望这次行动3年了，我想，在一开始我就很有可能被选上。除了我的机器人和莎士比亚，除了工作，我的一生中没有其它牵挂，我没有家庭，甚至没有朋友可以思念……&rdo;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ldo;……并且，对我来说，回家如同死亡一样令我害怕。至少，理查德&iddot;沃克菲尔，牛顿号上的宇航员，有一个清晰明确的目标可以追寻……&rdo;他喃喃地说着什么，蓦地又停住了嘴，仰身躺下，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