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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第四十三章外星生物心理学

&ldo;还有一个理由，让我们不要放弃希望，&rdo;尼柯尔一睁眼，理查德就高兴地对她说，&ldo;昨晚上我忘了提起。&rdo;

尼柯尔总是醒得很慢。打小时候起，她就喜欢在起床前回味梦里的情景，以延缓将要面临的严酷现实。在家里的时候，爸爸和热娜维耶弗都知道，在她喝完早上的咖啡之前，别跟她谈什么重要的事。她眨眨眼，睡眼惺松地盯着理查德。他用小灯照亮了他俩之间的空地。

&ldo;这艘飞船正往地球飞去，&rdo;他说，&ldo;就算是牛顿号离开了，说不定不久会有另外一艘人类飞船飞来。&rdo;

&ldo;你说什么?&rdo;尼柯尔坐了起来，揉揉眼睛，惊异地问。

&ldo;昨晚太兴奋了，我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在你掉进井里失去了知觉的时候，拉玛作了轨道修正，现在正飞向地球。因为这个原因，我们被强令撤离。&rdo;

理查德看见尼柯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那神情，好像他在说疯话似的。&ldo;这飞船仍然在一条围绕太阳的椭圆轨道上，&rdo;他补充说，&ldo;但是同时也全速地冲向地球。再有23天，我们就会到达地球。&rdo;

&ldo;理查德，&rdo;尼柯尔热切地希望有一杯咖啡来使她的头脑清醒过来，&ldo;我可不喜欢一大清早就开玩笑，你别花力气虚构什么……&rdo;

&ldo;不，不是。&rdo;他打断了她的话，&ldo;我是严肃的。这是真的，相信我。&rdo;

尼柯尔拿出了她的温度计，看了看，&ldo;那么你告诉我，我的天才工程师，为什么这里的温度还一直在升高?如果我们现在是在朝太阳相反的方向飞，它不是应该下降才对么?&rdo;

&ldo;你错了，尼柯尔。&rdo;理查德摇了摇头，&ldo;太阳的热量要穿透拉玛厚厚的外壳，慢慢地从表面传到里面，因为导热率显然很低。我想，至少还要两个星期，温度才能升至最高点。&rdo;

尼柯尔这才记起了那些热力学的基本原理，她明白，他是对的。现在是早晨，要看到温度的改变还早了点。但尼柯尔还是很难接受拉玛正朝地球飞去这个观念。她向理查德要了点水喝，心里思考着：&ldo;将会发生些什么事?为什么拉玛要朝我们的星球飞去?&rdo;

理查德好像猜出了她的心思：&ldo;你真应该听听那些有关拉玛为什么改变轨道，为什么飞向地球的糊涂可笑的讨论。人们足足开了7个小时的电视会议。&rdo;

他笑出声来：&ldo;有个国际太空署的雇员，我猜是个加拿大人，他的专业竟然是&lso;外太空生物心理学&rso;。你相信吗?这个白痴参加了会议，大谈所谓拉玛轨道修正的动机之类的胡话。&rdo;理查德使劲地摇着头，&ldo;所有的官僚们都一个样，他们耗尽那些真正具有创造力的人们的生命，并且永远都顺应附和那些愚蠢的新闻鼓噪。&rdo;

&ldo;那次电视会议的结论是什么?&rdo;沉默了一会儿，尼柯尔问道。

&ldo;多数人都猜想，拉玛会进入一个围绕地球运行的轨道，对地球进行远距离观察。但有少数人，我想他们是吓昏了头，竟认为很可能拉玛会做出敌意的举动。我们回到牛顿号上以后，布朗博士的言行很怪，至少我是这样认为。他声称，他的观点是拉玛表面看来对人类是没有敌意的，但它试图更多地了解地球，就会导致人们产生错觉，进而引起敌对行动。&rdo;

理查德激动地站了起来：&ldo;你这一辈子，有没有听见过这种官腔十足的论调?并且，布朗博士还只不过是发表一连串这种奇谈怪论中的一个。最后，全体国际太空署顾问局的成员唱票表决。你想想看，代表们挨个儿发言，有人说：&lso;我相信选择a：拉玛的到来会导致毁灭性的结果，引起气候变化。&rso;有人说：&lso;我倾向于选择c：接近地球具有战争的意图。&rso;我的老天，他们每一个人都发表了一番类似的高见。

&ldo;那个在12月体检后问过你很多问题的灵学大师亚历山大也露了面，花了15分钟，胡说什么拉玛的存在暴露出了国际太空署宪章的弱点。瞧这乱劲儿，好像谁都可以上去乱放一通狗屁!&rdo;理查德又坐了下来，手托着脸颊，&ldo;所有的事，都让人不可理解。&rdo;

尼柯尔的头脑现在完全清楚了。她从睡垫上坐了起来，说：&ldo;从你明显地感到烦恼看来，我猜你并不赞成那些说法。&rdo;

理查德点点头：&ldo;几乎四分之三的与会者确信，拉玛很可能对地球造成伤害。这些人包括全部的牛顿号船员、大多数的首席科学官和国际太空署的执行官员。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同样的问题上。他们争辩说，因为&ldo;拉玛1号&rdo;明显地完全不理会我们的存在，而&lso;拉玛2号&rso;却掉头与地球会合，这显示，这艘飞船与前一艘的运作方式完全不同。我当然同意这种观点，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因此确定拉玛必然含有敌意?在我看来，它更可能表明，那些外星人很好奇，甚至只是想用什么办法帮帮我们哩!&rdo;

英国工程师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ldo;弗朗西丝说，这次表决表明，地球上多数的普通民众，照她的说法差不多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被拉玛的到来吓坏了，他们大声地嚷嚷，要求政治家们干点什么。&rdo;

理查德打开帐篷，站在黑暗的广场中。他把灯光在八面体建筑的上面四处晃动：&ldo;18小时以后，召开了第二次会议，宣布牛顿队员们不得再进入拉玛内部。从技术上讲，我并没有违反这条命令，因为在正式宣布之前，我已经离开了牛顿号，当然命令显然已经下达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