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见状,小声道:“你今年多大了?”
“八岁。”徐长歌皱眉,“怎么了。”
“没什么。”青帝继续问,“你看我多大?”
“你不是九岁么?”徐长歌眉头皱得更深,“这有什么好瞧的?”
“那绮罗呢?”青帝偏头去看绮罗的眼睛。
绮罗被青帝看得不自在,异常冷淡道:“绮罗今年十四。”
十四……九……六……回想着三个年龄不同的女子的眼睛,青帝将视线重新凝到冯长乐身上。
这一回神,青帝又听到了一声“请皇女明鉴”。
有什么好明鉴的?她明明是全场最清楚来龙去脉的人……
“不好意思。本皇女没听明白郡主的意思。”不动声色地掩饰自己方才在想其他的事,青帝有些头疼。原以为眼前这个长乐是自己幼时见到的长乐,没想到她居然想错了。
“臣女的意思是,方才那两幅字都非当场所做,存在太多的变数。且臣女之前还看到徐小姐身边跟了一个婢子,臣女怀疑是那个婢子为徐小姐代的笔。”以为青帝是在为徐长歌拖延时间,冯长乐开始将水搅浑。
青都贵女有近婢原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近婢比主子聪明也不是不可能。将一个事实与一个可能合在一起,编一个拉人下水的瞎话,冯长乐相信在座的人都喜闻乐见。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听奇闻也是。虽然在座的宾客都不信冯长乐的口中说出的话,但宾客们都觉得这个话说得很有意思。是故,随着冯长乐添油加醋,左边几个好事的夫子开始小声讨论。
见左边几个开始说,右边也不甘落后。
眼见着原本清冷的夜宴重新变得嘈杂,徐长歌咬住下唇。
“别咬……”青帝叹了口气,心里也是异常烦躁。她喜欢上长乐时,大家都不是孩子了,加之彼时她正在夺储,手段也说不上多么干净。所以那时瞧长乐用些小手段争宠,她只觉得无伤大雅,。
但当下却与那时的情景不同。
想不明白长乐为什么非要在此时将徐长歌逼到绝境,青帝冷声道:“郡主有话不妨直说,徐小姐如何,本皇女相信天下人自有定论。”
“是。”见青帝松了口,长乐忙提出自己的要求,“臣女想与徐小姐当庭比上一场。”
“嗯?”青帝闻言眉头一皱。冯长乐莫不是知道徐长歌腕上有伤?
想着长歌腕上的伤似乎不适宜提笔,青帝打算拒绝,却听到两个一高一低的声音。
“好。臣答应郡主。”
“好。臣女答应郡主。”
徐封疆话音极低,徐长歌的声音极高。一高一低,两音相和,堪堪展现徐府沉淀百年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