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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先生，这里并没有人被杀。&rdo;警察一本正经地说，&ldo;地上躺的这个人只不过受了伤。我要登记这批涉案男子的姓名和地址，并且好好盘查他们。&rdo;

&ldo;请特别留心那一位。&rdo;嘴唇发白的鲁伯特，指向衣衫褴褛的基恩。

&ldo;好吧，先生。&rdo;警察面无表情地说。

接着，他便开始一一询问并登记在场者的地址。当他快问完时，夜已经深了，与案子没有直接关系的人纷纷离去，可是，有一位面孔如老鹰般严峻的陌生人依然在一旁观望。他就是鲁伯特&iddot;格兰特。

&ldo;警官，&rdo;他说，&ldo;基于非常特殊的理由，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您是否可以告诉我，那位把手杖刀留在地上的军人，是不是把地址留给您了?&rdo;

&ldo;是的，先生。&rdo;警察想了一下说，&ldo;是的，他把地址留给我了。&rdo;

&ldo;本人名叫鲁伯特&iddot;格兰特。&rdo;他有点炫耀地说，&ldo;我曾经协助过警方几次。不知您是否介意特别通融一下，告诉我他的地址?&rdo;

警官看着他。

&ldo;好吧。&rdo;他慢慢说道，&ldo;就依你吧。他的地址是：在珀利附近的萨里地区，巴克斯顿公有地，榆树小屋。&rdo;

&ldo;谢谢。&rdo;

说完，鲁伯特以最快的速度穿越黑夜跑回家，一路上不停背诵地址。

鲁伯特&iddot;格兰特通常起得很晚，并以一副老太爷的姿态下楼用早餐。我不懂他这个弟弟怎么被宠成这样。然而，酒鬼打架后的第二天，当巴兹尔和我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妥当，一副焦躁的模样。

&ldo;好啦，&rdo;我们还来不及坐下来用餐，鲁伯特就尖声对他哥哥说，&ldo;现在，你对你那位德拉蒙德&iddot;基恩有什么想法?&rdo;

&ldo;什么想法?&rdo;巴兹尔慢慢问道，&ldo;我对他没有想法。&rdo;

&ldo;真高兴听到你这么说!&rdo;鲁伯特雀跃地在吐司上抹奶油，&ldo;你应该相信我了吧。不过，可惜你竟然不能洞烛先机。他根本就是个骗子，是个混混。&rdo;

&ldo;我想，&rdo;巴兹尔依旧以那种很沉重单调的音调说，&ldo;我没有把我的话解释清楚。我说我对他没有想法，很单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别的用意。我的意思是：我根本没有去想他，我根本没有花心思。可是呢，你好像反而一直在想‐‐你把他想成一个混混。不过，我倒是觉得他这个人挺不错的。&rdo;

&ldo;有时候，你就是喜欢故意说一些诡异的话!&rdo;鲁伯特粗暴地剥着蛋壳，&ldo;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根据我们共同看到的，这个男人的来头大有蹊跷。他是个流浪汉，专门说大话，说他自己遭遇过最血腥、最黑暗的场面。我们劳心劳力地陪他去赴约，结果只是看到两个人合谋欺骗。他和那个不像话的房屋中介根本就是一伙的。接着，我们跟踪他回家，结果当晚立刻身陷一场致命的打斗之中，而且他还是其中唯一携带武器的人。说老实话，这个人真的这么出色吗?我可不会和你一样看花了眼!&rdo;

巴兹尔仍然很平和地说：

&ldo;我承认，他的优点是有点古怪，或许可以说是有点不拘小节。他是一个喜欢变化和实验的人。但是，你对他提出的种种指控，只不过是巧合，只不过是鸡蛋里挑骨头。没错，他不想在我们面前谈论他买卖屋子的事，不过，谁都不喜欢谈这种事。的确，他随身带了手杖刀，可是，任何人都可能如此。一见街上出事，他就把剑拔出来，可是，这种行为很正常啊。这些事情里头，没有真正的疑点，所以没有理由宣称‐‐&rdo;

此时突然响起敲门声。

&ldo;先生，不好意思!&rdo;房东太太在门外紧张地说，&ldo;有位警官想见您。&rdo;

&ldo;请他进来。&rdo;一片鸦雀无声中，巴兹尔答道。

门外是一位英俊壮硕的警官。才一开门，他就连忙说道：&ldo;我记得有一位先生，&rdo;他的口气简短而充满敬意，&ldo;昨晚在古柏街的事件中曾经在场，这位先生要求我特别留意一名男子。&rdo;

鲁伯特眼睛发亮正想站起身，警官则冷静地望着一张纸继续说：

&ldo;一位灰发的年轻男子，身穿浅灰色的服装，材质不错，可是在争斗中撕碎了。他自称是德拉蒙德&iddot;基恩。&rdo;

&ldo;真有趣。&rdo;巴兹尔笑答，&ldo;我正忙着为这位可怜的军官洗刷荒诞的指控。他又怎么了?&rdo;

&ldo;先生，是这样的，&rdo;警官说，&ldo;我把那批男子的地址都抄下来了，并一一加以查访，这是例行工作。经查证之后，每一条地址都没有问题，只有基恩的地址是伪造的，他的地址根本不存在。&rdo;

鲁伯特拍拍屁股站起来，餐桌差点被他掀翻。

&ldo;很好，好极了!&rdo;他叫道，&ldo;这真是老天显灵!&rdo;

&ldo;真是不可思议。&rdo;巴兹尔静静地皱着眉说，&ldo;这个男人竟然会谎报地址，真是奇怪。因为他是个天真无邪的人‐‐&rdo;

&ldo;哦，你这个可笑没用的老古板，看看他做的事!&rdo;鲁伯特兴奋地叫着，&ldo;难怪你当不成法官!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个好好先生吗?眼见为凭，他的交友对象可疑，他说的故事粗鄙不堪，他的谈话内容难以置信，他出现在龙蛇混杂之处，他带了一把刀，地上还躺着一个差点被杀死的男人，最后，他还给了一个假地址。这就是你认为十分出色的一个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