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小嬴政僵住,突然也明白了父亲当日为何那般生气。
原来,父亲是关心政儿的。
可是人人都能遇到危险,怎的他就要在这赵府中躲起来呢?
小嬴政站起身来,冲着屈幸行了一个大礼,随即说道:“先生,请先
生帮我,这事情非得我去不可。”
屈幸无奈,这事情他不可能答应,如今还有什么比小公子的性命更加重要的事情?
谁知就听嬴政说道:“除了我没有人能办到此事,先生,这事情我是考虑过的,如今秦赵之战未歇,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城外,我们只要小心一些并不一定会叫人发现,而且廉颇乃赵将,如今虽说是受了点委屈,但想来也不会给秦国人好脸色,先生即便将他诓了来,他想必也不愿教我,说不定还会责怪先生欺瞒,还不如我一早过去将事情说清楚。”
“你既知你二人各自的身份,这事情就不可能成。”屈幸已经无暇去想小公子所说的这些话是哪里习得,他只觉得此事是异想天开,是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小公子这一去,难道那人还会看小公子聪慧就答应小公子的请求吗?只怕到时候会杀了小公子泄愤。
哪曾想到,小公子今日的倔劲又上来了,他说:“我要试试。”
屈幸盯了他半晌,叹息道:“小公子,我问你,若是又像上次,谁替你担了今日之过?”
小嬴政知道他说的是上次仲姜被罚之事,可是……明明方盒中那人就成功了的呀。
偏偏先生这话他却没办法反驳,难道自己真不能去吗?
眼看着嬴政的头埋下去,屈幸心中也不好受,他如今当然也知道了小公子的野心,可小公子还是太小,哪里见过这世间的险恶?
然,屈幸也不愿就这样让小公子留下遗憾,他本想悄悄地将此事揭过,自己再去寻合适人选,既然小公子那么看好那人,那他愿意帮忙冒这个险。
“就让老夫帮小公子走这一趟,明日老夫就去。”
小嬴政抬头看他一眼,停了好半晌才说:“好,那我不去,你带另一个人去。”
翌日。
一辆马车停在赵府门口,不多时,一个少年从侧门出来上了马车,紧接着车轮声响,马车朝着城郊行去。
马车内,李牧正襟危坐,眼睛盯着马车内壁,不知在想什么。
屈幸毫不避讳,就那么打量着这个身材高挑却有些瘦削的孩子,想起了小公子的计划。
小公子怎的就那么聪慧,当不成徒弟就当徒孙。
这小子虽然看着小,但显然比公子更适合练武,说不好还真能让那位满意。
李牧不明白屈先生为什么笑,他紧张地抱着胳膊,生怕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两人一路无话,过了许久才到了一处宅邸。
听闻这位廉颇将军杀人如麻,曾经在战场上那是无往而不胜的,只怕在秦国栽了跟头之后恨极了秦国,思及此,屈幸心中不免担心。
可来都来了,小公子的拜帖都递了,他总不能退缩,也不知小公子在拜帖中写了什么,让他这样一位将军也会见自己这样的人。
屈幸只能想应该还是那笔墨纸砚的功劳,是以他让李牧抱着装了笔墨纸砚的盒子,说:“一会儿拜师,你就将此物作为束脩交给对方知道吗?”
李牧点点头,心说拜师傅也需要束脩吗?()
但他没问,还记得阿政叫他不要和屈先生多说话的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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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屈幸不了解他,只当他是个寡言少语的,并无怀疑,甚至心中更加放心,多说多错,少说话才是对的。
两人下了马车,给门房看了帖子,两人就那么被迎了进去。
瞧着门房客气的样子,屈幸更是心中生疑,他心中有些懊恼,该问清楚小公子在拜帖中怎么说的才对。
此时显然已经晚了。
这廉颇府虽大,但却并未有多么精心打理,院中甚至还有杂草,但到底是个武将的府邸,路过院中各处摆放着长枪弓箭等武器,也不知他是不是每日都要练习的。
李牧也被那些东西吸引了目光,这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而且廉颇是他最崇敬的将军之一,这时候他越发紧张了,也不知阿政的安排能不能行,自己能不能让廉颇收自己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