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身上带着蛊毒?”,吕守愣了下,才傻傻地抬脸相问。一直没近身见过萧泽,他对情况一无所知。
“是呀!机会!”,曼云挑挑眉道:“他在天香苑中了梦死醉生,虽然有医家帮他调养,但根本就是隔靴搔痒。反而用点毒遏着更好。”
“你为什么不帮他……”
“蛊能解,一年后。”,周曼云示意地指了指了自己的肚子,吕守立时反应了过来。
“梦死醉生?”吕守嘴里又念了下,有些心动又有些惶恐。
这蛊毒他也只是听过,没有真正接触过。按着阿爷所传,估摸也真只能压制着让蛊毒少发作些。
“你得快些决定!不然就晚了!”
“不对!”,吕守突然瞪圆眼盯紧了周曼云,低声喝道:“若他是在六月十五前中得此蛊毒,从未得了控制,应当不是现在这样。”
远远看见到的太子萧泽身姿面貌都没有连续十几二十日积了宿醉的模样,与书中所载并不相同。
曼云依旧笑呤呤地道:“可能是因为此前你给他的避毒丹很管用吧!”
管用?!
吕守不禁一下子脸上多了一丝绯红。他供萧泽的药剂效用如何,他自己清楚。在萧泽决意要去天香苑前,他让人偷了几颗曼云做给萧泓用的。
眼前女人一脸坏笑的样子,显然知道他暗地做了二道的药贩子。
“我若发现他的脉案表征有异,不知能否拿来与王妃一共参详?”
曼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寻师之事并不确定,而萧泽身上蛊毒虽不致命,但要真的折腾下去,别说熬过一年半载,说不准两三个月,就铁杵磨成针,人整个就废了。
曼云不能也不想与萧泽再有私下的接触,所以能透过吕守掌握情况就好。
萧泽死不死,与她无关。她只怕目前看着又稍正常点的萧泽或残或死,会引来连串的麻烦事。
比如徐后,察言观行,参考了往日事迹,曼云自觉那种自家儿子出事了就要拉别人陪葬的疯狂事,徐后做得出来。
而萧泽,他还想好好活着,也自会有海量汪涵,收了她要送去的吕守。
眉间郁色稍散的吕守仄步走了嘉宁堂的上房,初时走得极慢,接着却是三步并作两步地一阵儿小跑。
“哥!”,一声软软柔柔的唤声从曲廊阴处,细细地传来。
“作死!乱叫什么!”,吕守一把将象颗小嫩葱似的流水,扯到一边,狠瞪起眼睛。
流水扁扁嘴,晶亮双眸泫然欲哭。她不过是在私下里不愿管着吕守叫公公罢了。
低声又骂了童年时曾一起在宫中执役的幼妹几句,吕守很是郑重地问了流水是否已有所打算。
“其实很想留在王府里。王府里人口简单,王妃待人也和善,在这儿呆着其实不累……”
流水轻声细语地说着,抬起的手按了按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