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赵夫人呵斥一声,将赵飞双叫停。她并非是可怜姒槿还是怎样,她看姒槿也是不顺眼的很,之所以制止赵飞双动手,是因为通过先前姒槿逃婚一事,他看清君兴邦实在是将姒槿看的很重。
赵夫人毕竟比赵飞双多吃了几十年的饭,她知道若是姒槿入了君家,姒槿与赵飞双的身份便都是君兴邦的小妾。然而双儿并不得宠,但君兴邦却是对姒槿上心许多,若是他日姒槿得宠,在君兴邦耳边吹吹耳边风,日后哪里还会有双儿和赵家的好日子过。
“你们将这些东西赶紧收拾了,免得伤到人。”赵夫人指着站在一旁的下人吩咐,“若是伤到姒槿,姒槿有什么三长两短,君少爷定不饶你们。”
下人听到吩咐,连忙上前收拾满地的碎片,赵夫人换上一副笑脸,来到姒槿身侧坐下道:“姒槿,既已入了君家,便要安分,君家有什么不好,让你丰衣足食,享荣华富贵。况且你与双儿都在君家,日后姐妹相互扶持,旁人也不能欺负了你们去。”
在外人面前,赵夫人还是要装得一副苦口婆心的母亲的样子。不管怎样,君家还是要讨好的,毕竟前一阵子,因为惹怒了君家,赵家的生意可是遭到了重创。
想起前一阵子的事,赵夫人便恨得咬牙,面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自君兴邦发现洞房中人不是姒槿,便开始变着法儿打压赵家,赵家生意一度做不下去,赵老爷急火攻心,中风险些一命呜呼。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将女儿嫁了过去,恐怕赵家在凤州县早便混不下去了。
得不到姒槿的回应,赵夫人强压下心中的怒意继续道:“无论怎样你也是赵家出去的,低头抬头顶着的也是赵家的脸面,以后莫要再任性妄为,还是乖乖听话为好。”赵夫人说完便与赵飞双一前一后离开。
房间被打扫干净,房门被从外面锁上,房间内重新归于寂静,姒槿总算松了口气,抬了抬脚,在她鞋底下藏着的俨然是方才未被清理的一块瓷片。
这块瓷片自一开始便被姒槿踩在脚底下,她就等着等众人离开后,用它割开绳子。只是如今她手脚被束缚,将这瓷片捡起来也是难事。姒槿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她努力尝试用脚尖将瓷片夹起。
另一边白思怡去寻君宜修时,君兴邦恰巧也在君宜修屋中。今日乃休沐日,君宜修只是随便着了一件与白色长袍,一头墨色长发由一条白色发带束起,这身装扮与他平日穿官服与盔甲时更多了几分儒雅之气,白思怡也极少见他这幅样子。君宜修虽性子冷了些,总爱板着一张脸,面上无什么表情,可耐不住他长得好看,如今看他这身装扮,白思怡一时看呆了。
“原来是白姑娘来了。”
君兴邦的话让白思怡回了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白思怡忍不住红了脸,可是看向君宜修时,她发现君宜修并未看向她。白思怡面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对于君宜修的冷漠,她虽早已习惯,可还是忍不住失落。
那抹僵硬也只不过维持了片刻,白思怡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笑着福了福身行礼。
第62章遇上
“‘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白姑娘如此温柔美丽,堂哥真是好福气啊。”站在一侧,君兴邦还想讨好君宜修。他虽不知君宜修与白思怡究竟是何关系,但是往好里说就对了。毕竟两人一同从邺京来,君宜修身旁也只带了白思怡这一个女人,在君兴邦看来,两人的关系被他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听到君兴邦的话,白思怡娇羞一笑,面上染上一抹绯红,抿唇笑着对君兴邦道:“君少爷过于了,思怡不敢当。”
“哪里哪里,白姑娘当得起。”见白思怡满面笑意,君兴邦心中暗喜,他转头看向君宜修,可君宜修却并未因他的话而多生出一分表情。
君宜修依旧是一脸的冷然,他轻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抬头看向一脸讨好的君兴邦道:“堂弟想多了,本官与白姑娘并没有什么关系。”
听了君宜修的话,君兴邦有些尴尬,那窘迫的笑意僵在脸上,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才能让他这堂哥愉悦一些。君兴邦的表情有些龟裂,在凤州县,从小到大只有旁人讨好他的分,他实在不会讨好别人。
看了看君宜修那冷若冰霜的脸,君兴邦咬着牙忍了忍,选择继续忍气吞声。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君宜修这淮南路诸州水陆转运使的身份可不止压了自家老爷子凤州县县令的身份一级。
就君宜修这身份,就算是西洲知府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大人”。
“原来是我这个做弟弟的误会了。”君兴邦僵硬地牵了牵嘴角,转过头来与白思怡道,“给白姑娘道个不是。”
“无妨。”白思怡面上大方微笑,藏在袖下的双拳却早已紧紧地握成拳。她没指望君宜修会承认答应,可哪怕他是不做声不回答也好。
看着君宜修那双面无表情的脸,白思怡突然有且愤恨,她已做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自祖父被君府请去做府中的大夫,她便能常常与君宜修见面,可他从未给过她好脸色看。她也不甚介意,尽心尽力地为他准备汤药。他在邺京任金吾卫长史每每受伤,哪一次不是她为他准备的伤药。
白思怡想着,神色愈发暗沉。此次南下西洲,也是她央求了祖父好多次,祖父才去与君副枢密使说道,让君宜修带了她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