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亥时末,善若水还只打扫完三个马厩,替六匹马洗刷完,可是,她已累得直不起腰来。
胃也饿得有些疼。
这时,一个监工模样的人过来对善若水道:“你,住那边第三个帐篷。”
善若水问道:“我今天可以休息了吗?”
监工什么话也没有说,扬长而去。
善若水思忖了一下:这意思像是今天能休息了。
善若水洗了手,将搭在一旁的狐狸皮氅披好,慢腾腾朝着帐篷走去。
自从被掳后至今一个多月,善若水没有沐浴过一次,如果不是天气冷、她身上又自带一股药草味,只怕早就臭不可闻。
胃饿得有些疼,善若水用手捂着胃进了帐篷。
帐篷内点着灯,里面有二十几个女奴,有中原人、也有西域人。
她们无一例外蓬头垢脸、衣衫褴褛。
她们看到善若水后都带了些敌意。
善若水看了下身上,定是狐狸皮氅惹出来的敌意。
善若水在金城被虏时天气尚不算冷,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夹袍,可是越往北天气越冷,国师便丢给善若水一件狐狸皮氅。
善若水想的是先保重好身体,因此并没有因为这件狐狸皮氅是国师给她的就不穿。
在暗室中的一个月,善若水也是日日都穿着。
善若水没有与女奴们套近乎,她看了一下帐篷内的情况,朝着一个空着的角落走出。
善若水默默在角落坐下,用狐狸皮氅将自己裹紧,然后闭上眼睛躺下休息。
善若水不由自主又想起魏不绪、阿盼他们来。
自己失踪这么久,也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善若水幽幽叹了口气。
善若水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她睁开眼看去,一个妇人眼睛晶亮地看着她。
善若水坐起身来。
“你还记得我吗?”
说的是金城话。
善若水细细看着这个妇人,没有印象,她摇摇头。
妇人压低声音道:“天赐堂,你救了我阿母。”
善若水还是没有印象。
“我阿母得了急性肾病,你救了她,当时我没有那么多钱买药,你也让伙计配了药给我阿母。”